到現在都沒有離開太學,完全是因為沒有找到一個好的去處,並不是因為還想等待著事情有什麼樣的轉機。
就這麼一個絕望了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束光亮,心情便是久旱逢甘霖一般。
有激動,也有感動,心中對張遠的埋怨和恨意在這個時候也轉化成了溫暖。
“太學令還能記得我的事情,實在是受恩感激。
若陛下識得在下才能,願意給我一個施展的機會,我必定在太學令麾下沉心做事。”
張遠點點頭。
他其實現在心裡面還掛念著孔安國藏著的東西。
那可真的是寶貝,不過張遠現在沒有提出來,現在提出來,那麼剛剛想要舉薦孔安國的舉動其中的意味就會變了。
“此事我一人在背後發力可能不夠。
你乃孔聖後人,家族龐大枝繁葉茂,你知道怎麼做的。”
略微點撥一下,張遠是真的擔心孔安國有些愚鈍,最後孔家要是不發力,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前面疏通關係,結果可能真的不會像大家想的那樣。
張遠沒有明說,能不能領會就是孔安國自己的事情。
官場用的最多的就是講話的藝術。
“在下明白。
明日在下就回去長安城見我的從兄。”
話到這個份上,就相當於挑明瞭。
張遠也卸下最後的一絲擔心。
“那好,天色也不早了。
你且回屋休息,明日我會派人去長安城送奏疏的。”
“是,太學令您休息,在下先行告退。”
算是補了之前的一個坑,張遠也輕鬆了一些。
孔安國走之後,張遠就拿出了紙筆開始為孔安國鋪路。
待寫好之後,封入一個竹筒之中,張遠這才洗漱了一下休息去了。
這個時候紙張還很貴,張遠這種造紙的大戶而且是壟斷的商家都不敢把信封這玩意兒弄出來。
生怕社會上這些文人抨擊張遠為富不仁浪費可恥,所以到現在仍舊用的是竹筒裝信件。
其實這樣做,倒也挺方便的。
翌日起了個大早,張遠囑託一位太學的官吏,就把這封奏疏給他讓他送到丞相府。
這時候其實劉徹已經把丞相任命官吏的權力都拿下來了,但還沒有到向全天下公佈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