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張湯這樣的酷吏都說是自己是儒家子弟,可想而知其他人是什麼樣。
“依你這麼說,你這是打算立威,這才破罐子破摔,讓要讓太學內的儒生退卻?”
劉徹問出這句話就證明他開始擔心儒家的權勢往後會越來越大,甚至真的可能到達像張遠說的那樣,足可以威脅到皇權。
秦始皇做的是給中華民族定下統一的論調,只要不是統一的狀態,那麼就都是分裂的國家狀態。
這才導致後人為了統一整個中國,一次又一次的付出血的代價,就是不可以捨棄任何國土,即便是一平方米的國土都不能夠捨棄。
而劉徹為什麼功在千秋?他一生都在為擴充中國的版圖而戰,且不管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從他開始中國人或者說漢人可以站在天山上,站在東北平原上,站在東南亞,站在北方遼闊的內蒙古大草原上說上一句話。
我腳下的土地自古以來就是屬於中國的!
這就叫做功在千秋!
現在劉徹的目標則是將大漢所有的權力都攬到自己這裡來,為了建立一箇中央集權制國家,為了讓全天下只有一個聲音,劉徹不能做一個仁和的皇帝,兇狠暴戾是必要的,但是也要有一顆清醒的頭腦。
宋朝的皇帝倒是仁義道德了,經濟也蓬勃發展了,但是骨氣呢?民族的脊樑呢?
對外族狠,對自己人狠,對自己更狠,才能成就一個偉大的皇朝。
張遠直接將事情的本因扯到是儒家不滿足現在的地位,想要爭權奪利了。
百分百能夠讓劉徹忽略掉自己犯下的一點點‘小錯’。
“對,陛下一開始既然沒有讓經學大家當太學令,而是讓臣出任太學令一職,並且讓吾丘壽王出任太學丞,枚皋出任杜縣縣令。
臣斗膽猜測一下陛下的心思,陛下您的目的應該就是想要我們這幾人憑藉手上的權力壓制往後人數會越來越多的儒生。
如若太學令一職給了一個真正的儒生,不說短時間內,只怕不出三年或者是五年,杜縣內就會出現一種景象。”
“什麼景象?”
“只知孔子而不知陛下!”
“什麼?”
劉徹狠狠地拍了一下案桌,然後伏下身去盯著張遠。
就好像是張遠會引導杜縣百姓這麼做一樣。
“陛下切莫以為臣這是在危言聳聽。
這次杜縣之事,陛下難道還看不清麼?
臣沒有調查幕後指使者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董仲舒,此人就在太學之中。
可能是五經博士,也可能是任何一個講師,但是不管是誰,只憑借他們的力量就差點把臣一個卿大夫弄的臭名遠揚。
陛下您想想,要是真的是一個真正的鴻儒在背後推動,臣就是有千萬張嘴也說不過天下儒生。
這次臣直接用陛下您給臣的權力,強行鎮壓近四千儒生,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若是不這麼做,臣用其他的辦法,最後還是要像那些儒生們妥協,然後從現在的位置上退下來,說不定還要獲罪下獄。”
張遠不知道自己今天這麼說,會讓劉徹對儒家形成多麼大的壞印象,也不知道這些言論會對往後幾千年的歷史形成怎樣的影響。
他只知道,有儒家的弟子出招了,不接著那不就是看不起對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