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清思路而太過煩躁的人,恐怕在這個時候連做牛做馬之類的話都講出來了。
“回頭你去一趟杜縣縣府,寫一封信交給宗行,註明地址,宗行自然會派人去接你家人。”
“好,我這去寫信。”
說完顏異就跑回了自己的小屋。
張遠看著背影重重的嘆了口氣,既然沒有能力保護芸芸眾生,就只能選擇保護一下身邊的人。
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張遠草草的吃了幾口飯便安然入睡。
落下閎自打衛青回府告訴張遠已經離去的訊息後,也單獨回到了太學。
這年頭天災人禍不斷,彷彿每年不來個洪災旱災蝗災什麼的,就不怎麼正常了。
而且黃河決口之處距離長安城實在是太遠,很快內史地界的種種言論開始消弭不見,轉而另外一種訊息不脛而走。
竇嬰跟田蚡的爭鬥終於擺在了明面之上。
灌夫終究還是招惹上了田蚡,田蚡也派籍福去魏其侯府邸討要了田地。
張遠得知這一訊息之後,已然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擔心,只想著作壁上觀,看一看事情究竟會不會按照既定的軌跡走下去。
畢竟前世竇嬰可沒有出任御史大夫一位,他跟田蚡交惡的時候,身上只有爵位而沒有官位,沒有了權力不等同於可以隨意被人揉捏的蝦米。
太學的生活開始按照張遠的設想,慢慢的發展下去。
因為考核制度的存在,世子們也很少出去遊玩,不過張遠卻是在一直忙碌著充實太學內的景觀。
弄幾塊山石,植入幾塊苔蘚,把周圍弄一條活水,附近種上幾顆桃花樹。
乍一看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不過待時間慢慢推移,這裡將來都會成為美景。
往後就得需要照料等待植物自己依靠頑強的生命力存活發育。
轉眼間春去冬來,大漢王朝迎來了劉徹治下的元光四年,太學也被一層冰雪覆蓋。
張遠坐在屋子裡烤著炭火,門窗卻大開。
立在一邊的顏異很是不理解張遠為何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