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談一聽並沒有像張遠期盼的那樣,非常的欣喜雀躍。
古來心思最為深沉者,就是這些研究史學的,時時以史為鑑的思想,使得他們要比常人更多一份顧慮。
“太學令,恐怕下官不能夠去太學講學。”
張遠很驚訝,要知道現在石渠閣跟天祿閣的藏書都在太學,那些藏書對司馬談這種人的吸引力可是致命的。
“太史令難道不知陛下已經下令將石渠閣與天祿閣的藏書都搬到太學內了麼?”
聽到張遠提起這件事情,司馬談臉色恍然一變。
“下官確實不知此事,多謝太學令告知。
不過即便是如此,下官也不能向陛下請辭然後去太學。”
司馬談繼續拒絕了張遠,張遠就更不能理解了,講道理這些撰史的其實待遇並不好,承擔的風險卻很大。
“我不知道為何,還請太史令解我心中疑惑。”
司馬談正色道。
“本朝開太史令這一官職乃是初例,當今天子逐漸重視起史學,在這個重要的時候我怎麼會因為個人的一點好惡就辭官?
若是有人能力比下官更強,亦或是能夠安穩的接過這一職位,下官也就可能隨太學令去杜縣了。
可是現在下官並不知道有那樣的人,唯一一人便是下官之子,可幼子未及弱冠之年,難當大任還需多加磨鍊才可適應朝堂之險惡。
故下官不能隨太學令共赴杜縣,但太學令如此高看下官,下官一定會將此恩情銘記於心。”
張遠聽完之後,就知道勸不動司馬談了,心中難免會有些失望,不過也很佩服司馬談有如此的心氣與志向。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強太史令。
就此拜退,還望今後能與太史令有把酒言歡的機會。”
說完,張遠轉身打算就此離開。
前腳剛邁出去,後腳還沒伸出來,後面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太學令還請留步。”
張遠以為司馬談回心轉意了,立馬喜上心頭轉過了身來。
“太史令可是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