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卓文君身前,張遠顯得更加的恭敬,頭也不敢抬起來,就這麼一直低著。
“剛才是你吟誦的那首五言詩?是誰所作,為何我從未曾聽過。”
卓文君壓根不信她們家工坊隨便一個幹雜活的奴役能夠作出這樣的詩來。
哦對了,不是幹壓雜活的奴役了,現在是個鐵匠學徒了,好吧,就算是個鐵匠學徒,卓文君也不會信的。
卓文君這麼一問,張遠心中繃緊的那根弦也鬆開了,他也不知道這首五言詩是那個朝代的,只知道肯定是兩漢時期的,現在看來連卓文君都不知道,那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冒領了。
“稟告大小姐,這首五言詩是小人前些時日所作,今日跟李管事一起押送這批鐵坯,心中愉悅這才吟誦了出來。
若是惹得大小姐不快,還請大小姐責罰小人,小人絕不會有半點怨言。”
因為張遠一直低著頭,這才沒有看見卓文君在他說出這首五言是他所作時的驚詫表情,不過卓文君露出這個表情不是因為相信了張遠,而是覺得竟然有奴役幹當著她的面欺瞞她。
“你可還有其他的詩作?”
卓文君剛問出口,李管事就開口打斷了。
“大小姐,時候也不早了,還是先動身吧,我怕時間耽擱久了,王家那邊會等不及了。”
卓文君耐住性子說道。
“嗯,李叔說的是,那就出發吧,這人留在我馬車旁,我還有些話要問他。”
“大小姐您隨意就好。”
車隊在李管事的指揮下又開始繼續往前前行,張遠則留在了卓文君的馬車邊上。
“你叫什麼名字啊?”
卓文君雖未掀開馬車上的窗簾,但張遠也知道這是在問他。
“小人名叫張遠,是工坊內的一個鐵匠學徒。”
卓文君心裡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戳穿張遠的假話。
“你可還有些什麼其他的詩作,念於我聽聽。”
“喏,咳咳。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張遠話音剛落,馬車內就傳來了卓文君的驚呼。
“好詩,這也是你作的?”
第一首,張遠為了保證能夠符合卓文君的口味這才冒險挑了一首兩漢的五言詩出來念,但是這首李詩仙的《靜夜思》,張遠可沒有一點要冒險的意思了,這要是能找到原作者出來跟自己當面對峙,那張遠可真的寧願一頭撞死在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