杌子堅決不同意張三瘋與楊心花好。這令張三瘋所料不及十分惱火,於是跟杌子犟起嘴來:
“咋滴,你是瞧不起山人?你姥姥的爛褲叉子,念著方白露還惦著甘甜甜,你腳踩兩隻船還有臉管俺的事?”
“你?我……”杌子被他一罵自覺理虧,但仍然賭氣道:
“你……你比俺大姐大了好多歲,老牛吃嫩草臊不臊?”
“啥子好多歲?笑話!”張三瘋聞言一瞪眼,不服氣地撣撣衣襟:
“先前咱是老相!如今要是再洗個澡褪褪這身死皮老灰也賴不了多少!告訴你,這女人老子睡定了,老子四十多年的童子身就是為屋裡的嫦娥妹妹準備的!”
杌子聽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
“阿呸拉倒吧你,你以為自己是天蓬元帥啊?還童子身?童子雞差不多!告訴你,想跟俺大姐好,沒門!”
杌子打心底裡不願意大姐和張三瘋扯上關係,於是一拿急敲起了楊心花的門:
“大姐,大姐,你可得聽俺一句話,千萬別上了這老臭鼬的當,他就是個瘋子!”
張三瘋一聽急了,上前扯住胳膊往後拽他:“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才瘋子!你還耍流氓偷人家甘甜甜的奶罩和褲頭呢……”
“啊吖!你胡說……”杌子見張三瘋揭自己老底急得慌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嗚嗚……你黑夜裡拿著人家奶罩在被窩裡……”張三瘋不依不饒硬發揭短。
“你姥姥的大臭腳!”杌子羞憤交加掐住張三瘋脖子發起狠來。兩人誰也不讓誰互相抱住扭打在一起。
結果杌子瘸腿一絆連帶著張三瘋一塊兒摔倒了,二人一時你上我下在地上翻滾不止。
“你……你們……”紫雪眼見著倆人從朋友到對頭不過幾句話的工夫,一時又驚又急不知該如何勸解了。
就在這時屋門一開,楊心花一下子站了出來。她手裡端著一大盆涼水,不由分說“譁!”一下子全澆在了正在地上翻滾的張三瘋和杌子身上。
“你倆貨也不分分親厚裡外張口就咬,還不如兩隻狗,也讓你們清醒清醒!”
楊心花恨恨而罵,瞅瞅兩人落湯雞的樣子,氣鼓鼓地返回小屋重新關上門又沒了動靜。
杌子和張三瘋大冬天地突然被潑了一頭一身涼水,猛然一打激靈跳起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果然都冷靜下來。
“阿泣!”張三瘋本來衣服就破穿得又少,瞬間全身就涼透了,立馬凍得臉上煞白“嘚嘚嘚”牙關亂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