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和木昌留下。”羅紫薇見雲山跪在了地上,似有悔過之意,便喊住了心裡憤憤的雲秀。
秀兒是當事人,也是差點被親哥親嫂坑進火堆狼窩的苦主,所以羅紫薇要將她留下來,是讓雲山對她有個交代,道一聲對不起。
這個歉意,雲山必須道。
而小木昌作為下一代的雲家長孫,一定要教會他明事理,懂分寸,知好賴,辨是非,所以他也得留下。
“娘,”雲山是真的從心裡悔恨不已了,跪在地上愧悔難當,慘烈地叫著娘,不敢抬頭去看孃親依舊像是以往那樣失望的眼神,以及妹妹淡漠冷然地神情。
羅紫薇嘆了口氣,道,“雲山,你沒有什麼話要對你妹妹說嗎?”
雲山這才抬起淚水浸滿臉腮的頭顱,對著因為怨恨和失望而渾身發顫的雲秀,羞愧沉痛地說道,“妹妹,大哥……對不住你,大哥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你是我親親的妹妹,是咱們娘帶著我們哥幾個死裡逃生才生下你的苦命妹妹,可哥哥我……鬼迷心竅,被那點財帛迷了眼,蒙了心,差點釀出大禍。
小妹,哥哥不敢求小妹原諒,但是這一聲對不住,哥哥一定要說,要你知道,哥哥萬死也無法彌補對你的傷害,也有對孃的傷害,哥哥……願意受罰。”
雲秀哇一聲,哭了個昏天暗地,倒在羅紫薇的懷裡,抽噎不已。
一邊哭一邊數落道,“大哥,我好恨你,真的恨你。之前,我想著,以後再也不理你了,真的不理你了。
以後,我只要娘,只要二哥,三哥,四哥,再也不會認你這個大哥了。你太狠心了,太狠毒了。
要把我賣了不說,還氣昏了娘也不讓請大夫,我哪能不恨你呢?你啥事兒都聽周氏的。
周氏偷拿咱家的東西給孃家,你看見了也當沒看見,周氏捅咕你要害孃的命,你……你居然也……大哥,你變了,你變得太可怕了。”
雲秀一邊哭,一邊說,說得雲山腦袋貼在地上,跪在那兒更是無地自容。
“你想沒想過,你如果把我怎麼樣了,二哥,三哥和四哥會饒得了你嗎?”雲秀敢肯定,自己若是一旦遭遇大哥的毒手,二哥三哥四哥能活劈了他。
雲山伏在地上的身子猛然一震,不覺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