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被姜怡的話誤導了,真的以為既然腳傷了,那就讓其他員工為客戶服務,不應該強出頭。後來楊朱明提醒了我。”
沈淩風微微繃緊眉頭,“關楊朱明什麼事?”
“到下一個網點視察時,楊朱明跟我說,也許事情並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不能不調查前因後果,就憑表面判斷一個員工的好壞。”
沈淩風眉頭皺了起來,“這個道理還用得著一個助理提醒你?”
張文興笑了,“這麼說我是瞎擔心了,你根本沒把姜怡的話當回事?”
沈淩風一愣,啞口無言。
如果徐蓁不是他的妻子,而且他還把她的品性想得不堪,他的確不會受姜怡的話影響。
他突然想到,以姜怡的專業和精明,實在不應該沒瞭解真相,就隨意地抨擊一個員工的人品。
也許他應該問問徐蓁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沒當回事。走了。”
說著,沈淩風朝回家的路走去。
張文興淡淡一笑,也不多說什麼了。
也許是他多想了,說不定沈淩風早就知道,姜怡這麼數落一個素不相識的員工,不過是為了掩蓋她侄女犯的錯誤。
回到家,沈淩風經過徐蓁的臥房,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沒敲門。
他是有話想跟她說,但他必須得先把被蘋果核汙染的衣服脫了,洗個澡。
從浴室出來,他看時間已經近十一點了,她肯定已經睡著了,只好等明天早上再和她談話。
可上了床,他很難入睡,腦子裡老想著這件事。
一會兒,他覺得冤枉了她,她不是有心機的女人。
一會兒,他覺得沒冤枉她,她的確是有心機的女人,從她算計嫁給他,還有腳明明好了,還拄著柺杖裝作沒好,就可以證實。
一會兒,他覺得既冤枉她,也沒冤枉她,她是會算計的人,但不是事事算計,算計嫁給他,但沒算計營業廳這件事。
明明想睡,卻睡不著,腦子忍不住胡思亂想,他煩躁地想要發狂。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的”。
管理沈氏集團多如牛毛的産業,他遊刃有餘,卻被一個妻子折騰得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