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聊會兒天吧。”姜鬥植生硬道。
林嫵迷迷糊糊
“好啊,聊什麼。”
“聊……就聊……”姜鬥植絞盡腦汁,四處張望,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知這座是什麼廟呢?”
林嫵打著哈欠,看了周邊一眼。
這不是很明顯嗎?
“這是月老祠。”
姜鬥植皮子一緊,難道這是上天的旨意?
但是默默想了會兒,又自顧自笑出聲。
“其實你也拜見過我的父母,講道理……”他低聲輕笑“接下來,是不是該成親了?”
“啊?不行哦……”林嫵隨口說道。
她困得很,幾乎是神志不清了,因此也沒留意到,背後姜鬥植的神情。
不是惱怒,不是生氣,也不是難過,彷彿早已接受了這個答案。
姜鬥植面色很平靜,只是說了一句
“這樣啊。”
他無意識中將林嫵摟緊,喃喃道
“你穿起嫁衣來,是什麼樣子呢?”
然後,將下巴放在林嫵頭上,幽幽地嘆了口氣。
“真的好想同你成親啊……”
林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等她迷糊醒過來,身子底下墊了張獸皮,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像是跟獵戶換的。身上蓋著已經乾透的衣物,地下則篝火熊熊。
篝火旁邊還扔著全新的火摺子,看來在她睡著時,姜鬥植出去過了,興許是遇上了獵戶,跟人換了點東西。
林嫵裹緊衣物走出去。
此時深夜了,外頭已經停雨,夜裡很安靜,門口放著一個空酒壺,而院子裡,一個身影在恣意醉舞。
他左手拿著一壺酒,右手以竹為劍,放浪形骸,搖搖擺擺。
忽而凌厲空翻,竹亦能挽出劍氣來,將那屋簷雨滴斬作漫天碎珠;忽而仰面倒地頹然自棄,卻又橫掃長腿,捲起落葉無數。
醉得厲害,往後退了幾步要栽倒時,突然拔地而起,劈風斬月,刺破蒼穹。
與天對峙完,似驚覺宇宙之大,己身渺小,不由勾唇自嘲。
而後舉起手中酒,一醉解千愁。
林嫵默默地看了一會兒,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有點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