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中當值完回來後,宋威侯先是到酒樓裡,聽熟識的歌伎唱唱小曲。大魏明令禁止官員狎妓,他便只能如此解解饞。
正好今日他在朝堂上被御史大夫罵了一通,心情甚是不悅,於是待得晚了一些。待月上中天,酒酣耳熱之後,他才帶著幾分醉意,上了馬車準備回府。
他暈暈乎乎地,在馬車上闔眼歇息。
作為一名朝廷重臣,他的馬車周圍跟著好些武藝高強的侍衛,故而此時鬆懈些,也沒什麼。
正昏昏欲睡之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害得正在瞌睡的他,一腦袋磕到車壁上。
他掀開簾子,勃然大怒:
“怎麼回事?”
然而放眼一看,卻愣住了。
外頭一列精悍的兵馬,手裡還持著錦衣衛的逮捕令。
“宋大人,你涉嫌通敵,請跟我們走吧。”
宋威侯大吃一驚,來人那身皮,確實是錦衣衛的裝扮。最重要的是,上頭的逮捕令做不得假。
他又驚又怒:
“你們在胡說什麼!本侯怎可能會通敵?錦衣衛簡直欺人太甚,是不是姜鬥植——”
“大人!”那打頭的錦衣衛,語氣十分冰冷:“與姜指揮使無關,此令,來自宮中。”
說完,就將人提走了。
雖然宋威侯掙扎不已,但錦衣衛奉皇命辦事,誰敢阻攔?
數名侍衛眼睜睜看著錦衣衛的人馬遠去,半晌才有人如夢初醒:
“快,快去府裡報信!”
而這個信一傳到宋府,無疑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宋威侯夫人直接拍了桌子,她可是先帝封的公主,名曰惠陽,嫁與太后的親侄子宋威侯,親上加親,權柄煊赫。
此時她發起火來,怕是小半個京城都得心驚膽戰:
“錦衣衛好大的膽子,姜鬥植他不要命了嗎?如今聖上不在,朝中是我宋家說了算,他還敢在老虎臉上把鬍子?”
底下的侍衛大氣不敢出,硬著頭皮道:
“夫人,屬下聽那人說,逮捕令來自宮中。”
“宮中?”宋威侯夫人蹙起眉頭:“難道是靖王?不可能,靖王便是當了攝政王,亦指使不了錦衣衛,錦衣衛只聽命於聖上。可前些日子還聽說聖上甚是兇險,性命難保,這就回京了?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