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不說話了。
林嫵轉過身來,只見他站在身後數丈之外。本就清冷的長相,笑時風流倜儻,不笑時卻分外冰冷,千言萬語凝在緊抿的唇角,顯得破碎又倔強。
而他今日沒有穿聖子袍服,想來那個是重大場合才穿的盛裝,寬袍大袖,高潔神聖,但多少有些太過雅緻,身上的珠寶也以大氣端莊為主,簡而言之,就是不夠多。
眼下,他換了一襲紫色行雲流水飛鷺常服,腰肩處跟飛魚服竟有些像,凸顯出蜂腰猿臂,更加奢華大氣,剪裁刺繡無一不精緻。
興許是東傀谷的習俗,聖子很多時候也等同於吉祥物,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珠光寶氣才吉利。故而他脖子上、手上、腰間,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金銀珠寶飾物,雖然看著繁瑣,但卻一點也不累贅,更顯得他尊貴。
總之,他現在就是個行走的大寶貝。
頭上還插著那根紫風鈴簪子,說起來是不太搭的,但管它呢?
越是不搭,就越是扎眼。
姜鬥植那點小心思,都快寫在臉上了。
而遠處,騎在馬上,手執長槍,扯著韁繩的寧司寒,看了就很不爽。
這個姜鬥植怎麼跟孔雀開屏似的,他是來談判的,還是來當花魁談金主的?
還漫步河灘,如今大魏與東傀谷的關係,漫得起來的嗎?
明明是一群人的會談,他非要兩人獨處!
東傀谷心眼子就是多。
耿直的武將出離憤怒了。
憤怒之外,不知怎的,還有些隱隱不安。
他身下的汗血寶馬,也跟他此時一個心情,煩躁地用蹄子刨地,恨不得徑直衝出去。
他旁邊的副將暗暗地抹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