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回蕩在大堂中。
青筋暴起的拳頭,堪堪停在距鼻尖毫釐之處。
崔逖眼睛也不眨一下,眸色冷淡,面如平湖,彷彿方才破風而來的並非一隻厲拳,而不過是一片輕飄掉落的飛葉。
誰會在意一片飛葉呢。
這份從容淡定,令本只想嚇嚇他的喀什勇士鬱悶不已。
高手過招,只在一念之念,賭的就是誰先頂不住,亂了心神。
他沒能一拳打下去,是他輸了。
而崔逖自始至終不曾動搖半分,可見心性強大。
畢竟,面對來勢洶洶的拳頭,即使最勇猛的喀什勇士,也會下意識躲閃防禦。
連眼神也不動一下,這絕非尋常人所能為。
喀什勇士不由得對眼前的玉面公子,刮目相看了。
“你小子的倒是個人物。”
他的語氣,既是心有不甘,也是對強者的佩服。
崔逖無悲無喜,抬起手,執一隻狼毫筆,只輕輕一撥,就將與鼻尖近在咫尺的拳頭,撥開了。
而後淡聲道
“可以讓開了嗎?”
被崔逖迷得七葷八素的慧慈,終於想起正事,趕忙道
“你們把無恙郡主怎麼了?那麼多男子圍著她一個弱女子,難道、難道……”
她捂住嘴巴,聲音喜悅得顫抖起來
“你們竟將她非禮了嗎?”
“可憐的無恙!好好一個清白女子,竟遭這群莽漢……”
“崔大人。”她伸手想拉住崔逖的袖子“不如我們且避了出去,想必無恙不想被看見……”
崔逖卻輕巧抬手,讓她摸了個空。
他仿若無事地收回手臂,眉目森寒,又上前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