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退下了。
景隆帝坐在堂案後,眸色沉沉。
夏德河輕手輕腳走上來,欲為他換一盞熱茶。
景隆帝突然出聲:
“夏德河,姜鬥植如何?”
夏德河心中,又咯噔一下。
伴君如伴虎,不是說說而已,單是這個心,日日都要咯噔個十下八下。
老夏覺得自己心臟都要出毛病了。
他微微掐了自己的虎口,強行使自己鎮定下來,恭順地說:
“姜指揮使武藝高強,使命必達,是個能人。”
景隆帝嗤笑一聲。
“你這個老油子,問你什麼,那是白問。”
意思是,他知道夏德河在裝傻。
但是明知裝傻,他又不發怒,說明他也不覺得這是個事。
只不過是,從他人身上,為自己的猜想尋求佐證罷了。
“他這般身手,去五個錦衣衛,還死了三個。”
“偏偏這三個,都是朕賜下的暗衛。”
景隆帝轉著扳指,眸中情緒難辨。
“亦不怪朕多想啊……”
夏德河在一旁,垂手而立,裝聾作啞。
這些都不是他該聽的。
景隆帝親信不多,最得力的就這幾個。
便是聖上再有疑心,又能如何?
就像靖王,聖上明顯已對他心生不滿,亦不過是禁足罷了。
現如今,不是卸磨殺驢的時候。
攪進聖上與他們的角力中,只會讓人夾縫難行,粉身碎骨。
夏德河決定還是老實做個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