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柔面無表情地聽完。
她現在,已經不是能夠隨意發脾氣的世子妃了。
再憤怒、再痛苦、再崩潰,都得忍在心裡。
只有在深夜無人時,她才會拿著一把剪刀,把被褥的裡面剪得稀碎:
“五兒……五兒……該死!”
這一日,寧司寒來時,沈月柔就向他提起,想回孃家看看。
“自從我嫁與爺,便沒有回過孃家。如今懷了身子,胎像總是不穩,許是孕中多思的緣故,妾身便想回孃家,同爹孃姐妹敘敘話,散散心。”
沈月柔低聲下氣地說。
寧司寒看她這懇求的樣子,心情有些複雜。
曾幾何時,她可是人人仰望的高嶺之花呀。
他也曾經,把她捧在手心裡,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他們究竟是為什麼,走到了今日這個地步?
“爺?妾身可以嗎?”
沈月柔見他不言語,以為他不同意,便更加卑微地乞求道。
寧司寒同意了。
沈月柔坐著馬車回家。
與她當初十里紅妝出嫁的排場相比,如今僅有一輛馬車送歸,服侍的人零星幾個,貼身丫鬟還是個一團稚氣的小丫頭。
實在太過寒酸。
沈月柔忍下心中痛處,掀開門簾,自己下了車。
“娘,我回來了。”
一群人早在門口等候。
畢竟是寧國公世子妃歸寧,就算是被厭棄的世子妃,這面子功夫也是不能少的。
一個姨娘模樣的女子,聽見她的聲音,就捏著帕子衝上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