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看五兒,越覺得恨之入骨。
這個狐媚子,賤坯子,搶了她的男人!
區區一個丫鬟,也配沾世子爺的身?不過用她幾天罷了,看把她狂得!
明明是她將五兒送到世子床上,到頭來,她卻覺得是五兒不安分,勾搭世子,妄想踩著她上位。
於是,私底下,對五兒是極盡侮辱與苛待。
可憐五兒,上半夜被需求旺盛的世子糟踐完,下半夜,就得匆匆到世子妃床前伺候。
沈月柔自己睡得香,卻沒讓五兒合一下眼。
一會兒叫個茶,一會兒端個夜壺,一會兒出去聽聽聲響……
白天,沈月柔精神頭夠足,更是可著勁折磨五兒,什麼粗活都安排五兒做,變著法子挑刺,動不動就打罵罰跪。
她又很有心機,專挑一些不留痕跡的法子折磨人。
比如指甲縫裡扎針,傷口抹辣椒,滾水灌喉嚨……
五兒生不如死,又過度勞累,不上一年就累病了。
這還沒完。
千辛萬苦熬到沈月柔要生產,本被診斷為宮寒不孕的五兒,居然奇蹟般懷上了。
好死不死,沈月柔後來生了個女孩。
五兒這一胎,卻是個男胎。
本就因為沈月柔生女孩而頗有微詞的國公夫人,知道後大為欣喜,越過世子,直接把五兒抬了姨娘。
這可結結實實捅在沈月柔的心窩上了。
五兒是個老實人,意外懷胎,還對世子妃心懷愧疚呢。
她更加順從沈月柔,大著肚子也操持粗活,世子妃讓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對層出不窮的折辱百般忍耐。
可她沒想到,忍耐換不來諒解。
換來的,是死亡。
那日,天下著大雨。
世子妃說昨夜夢到送子娘娘,定要個多子多福的去上一炷香,才能祝她接男胎。
那便只有五兒了。
五兒捧著七個月的孕肚,艱難地在溼滑的路面慢慢走。
突然,身後響起車軲轆疾馳的聲音。
她甚至來不及回頭,就感受到一股猛烈的撞擊,整個人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