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的夜色下,邵遷和楊乃堂正在謀劃著除掉拓跋玠的親信,為誅殺拓跋玠做著準備,而同樣的黑夜裡,與崥州相著幾千裡的杜城,也同樣暗藏著殺機。
秋風四起,漆黑的夜裡,南關軍主帥伍冒勳卸下一身戎裝,換了一身尋常的裝束,正走在杜城平素裡最熱鬧的街道上,伍冒勳的身後,跟著他的副將盧遠,這盧遠,也同樣是一身普通尋常的裝扮。
邊走著,伍冒勳邊時不時向街道兩邊望著,看上去,就像是個尋常的普通人,出來閒逛的,身後,盧遠不遠不近地跟著。
然而,伍冒勳和盧遠現在所在的這條街,卻實在是沒有什麼可逛的,因為今夜,這條原該十分熱鬧的街道卻是異常的安靜,路上,連個行人也沒有,沿街的酒肆、鋪子也都緊閉著門,沒有一家開門迎客的,而能讓這素日裡熱鬧非凡的地方變成此番景象的,乃是無情的戰爭。
就在今日,這杜城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白日裡,南關軍經過一場血戰,拼著死傷無數,終於拿下了這座高城深塹的杜城,可也因著這場戰爭的襲擾,這杜城之中,還充斥和瀰漫著血腥,百姓恐懼戰爭,家家戶戶閉門不出,這杜城,自然也就沒有了往日的熱鬧。
“大將軍,這剛打過仗,也沒有酒家開門,咱們還是回吧!”
走了一段路之後,跟著伍冒勳的盧遠忍不住開了口。
伍冒勳聞言,回頭看了盧遠一眼,反問道:“我說要出來喝酒,你就真當我是出來找酒喝的?”
“啊?”盧遠被伍冒勳問的愣了一愣,“大將軍不是出來喝酒的,那是……”
“釣魚!”伍冒勳只回了兩個字。
“釣魚?”伍冒勳的回答,讓盧遠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就在盧遠疑惑不解之時,一陣瑟瑟的冷風突然襲來,緊接著,一群蒙面黑衣人出現在寂靜的街道中,將伍冒勳和盧遠圍了起來,粗略看上去,約莫有四五十人。
“魚兒終於上鉤了!”看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伍冒勳臉上並沒有絲毫意外之色,淡淡開口,撂下一句話,伍冒勳拔出腰間的佩劍,便向著那群黑衣人殺了過去。
跟在伍冒勳身邊的盧遠見狀,立時提著劍,也同那些黑衣人廝殺開來。
見到眼前這些黑衣人,再想想伍冒勳方才說的那句‘魚兒終於上鉤了’,盧遠也終於明白了伍冒勳所說的‘釣魚’是什麼意思了。
在經歷了櫟州那場刺殺之後,伍冒勳變得十分謹慎,也一直在猜測和調查想要殺他之人究竟是誰,
“拓跋玠多疑,雖允了末將作為後軍,籌集押送糧草,但還是派了他的親信與末將一起,不過大將軍放心,末將已經安排妥當,今夜便會將其除掉!”楊乃堂答道。
邵遷聞言,點了點頭,“那好,你即刻回營,除掉拓跋玠的人,然後整頓兵馬,連夜開拔!”
“是!”楊乃堂應聲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