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雪抬眸看了蕭鈺一眼,不過卻是什麼也沒說,拓跋韜殺了蕭兗,滅了蕭家滿門,面對這樣刻骨的仇恨,蕭鈺自是恨透了拓跋韜,無時無刻不想著殺了拓跋韜。
“可還有其它訊息?”凌千雪搖了搖手裡的摺扇,轉移了話題。
“拓跋韜已下詔廢了拓跋玠的太子之位,拓跋珉自請出使,率使團帶著厚禮,親來致歉,前日裡已經自隸陽出發了!”蕭鈺答道。
“自請出使?”聽到蕭鈺的話,凌千雪眸色一深,“拓跋珉怕是衝著拓跋玠來的!”
“衝著拓跋玠?”凌千雪的話蕭鈺讓蕭鈺有些不解,“拓跋玠已然被廢,對拓跋珉已經沒了威脅,拓跋珉也犯不著為了拓跋玠特意來一趟呀!他總不能是為了來救拓跋玠回去的吧?這也不可能啊……”
“不對!”說著說著,蕭鈺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王爺的意思是……拓跋珉想趁機弄死拓跋玠?”
“嗯!”凌千雪點了點頭。
“那陛下會如何處置拓跋玠?是放他回去,還是……?”蕭鈺問道。
凌千雪手上摺扇一合,“活著的拓跋玠可比死了的更有用處!”
“也是!”蕭鈺點了點頭,“將拓跋玠放回去,北朔的局勢才會更亂,對我們才能有利!”
頓了一頓,蕭鈺話鋒一轉,“不過,拓跋珉此來,就是為了讓拓跋玠回不去,若是陛下放了拓跋玠,拓跋珉只怕不會讓他活著回到北朔!”
凌千雪微微搖頭,“拓跋珉想半路弄死拓跋玠,可沒那麼容易,有人會想方設法阻止他的!”
“王爺是說獨孤泰?”蕭鈺立時反應過來凌千雪指的是誰。
“嗯!”凌千雪點了點頭,“只要給獨孤泰放點訊息,剩下的,也無需我們多費心了!”
“屬下明白了,這回定要好好利用這個獨孤泰,保證讓拓跋玠活著回到北朔!”蕭鈺立馬便領會了凌千雪的用意。
凌千雪倚在搖椅之上,嘴角勾著一抹笑,慢悠悠地慌著手上的摺扇,等拓跋玠回去,再加上拓跋韜、拓跋珉、拓跋韞,這幾頭豺狼相爭,北朔這潭渾水勢必會越攪越渾!
……
六月二十九日,自隸陽出發,在路上走了小半個月的拓跋珉帶著北朔使團抵達了雲京城。
按理說,拓跋珉怎麼著也是北朔的皇子,按著規制,皇帝應該派一位皇子接待拓跋珉,可這一次,別說是皇子,就是鴻臚寺也沒出面,皇帝只派了一個小吏,將拓跋珉一行領到了館驛。
拓跋珉此番的待遇,比上次拓跋玠還不如,鄧太后壽辰,拓跋玠率使團來時,凌千雪至少還在城門口意思了一下,雖然給了拓跋玠一個下馬威,可好歹也算是接待了一下拓跋玠,然而這次對拓跋珉,整個東祁,從上到下,似乎都寫著‘不歡迎’三個字,可謂是給了拓跋珉一個大大的冷臉。
“這東祁實在是欺人太甚,竟然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也太不把殿下您和咱們北朔放在眼裡了!”
館驛之中,拓跋珉的隨身護衛龔浩一臉的憤憤之色,對於東祁沒有派人迎接拓跋珉和北朔使團的事,十分的不平。
“沒什麼可惱的!”拓跋珉擺了擺手,面上倒是看不出什麼怒意,“咱們是來賠禮致歉的,你還指望他們東祁能給咱們好臉色嗎?”
“可殿下您是堂堂的皇子親王,您親率使團而來,他們卻派個芝麻小吏來打發咱們,這不是存心羞辱殿下您嗎?”龔浩卻是依舊賠忿忿不平。
“行了!”拓跋珉低聲呵斥了龔浩一句,“別忘了我們此來東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