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好像朝會上聽到過啊!
武褚健僵硬著身子,忍不住偷偷仰起一點腦袋,看到了林柯的臉。
一張不認識的臉,普普通通的大眾臉。
但是,正因為不認識,再加上一身穿著也普通,卻讓武褚健的身子抖了一抖。
“下官不知道竟然是林大人當面!”武褚健的聲音充斥著惶恐:
“下官的本意是讓府中管事照料百姓一二,在這寡漏之居,竊賊甚多啊!收取的錢財也都是當做工錢發給照料百姓的下人,不知道為何就出了這等事啊!”
他顫顫巍巍地解釋,表明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上面的一份冷漠,會變成中間的五分傲慢,以及下面的十分囂張……看來,這句話不假。”
林柯搖了搖頭:“你不僅壞,而且狡猾。”
一個主管,如果沒有上面的意思,敢自己自作主張定高價?
還說什麼幫襯百姓,擺明了是在養寇自重,然後搜刮民脂民膏。
那些小偷、扒手,說不定都是這個武褚健養的人!
不然堂堂聖皇腳下,若是沒有官員庇護勾結,這些竊賊不去偷那些有錢的,用得著成天在一條街區晃悠?
而聽到林柯的話,武褚健的身子再度僵住。
“我可以調查你,你知道的吧?”林柯覺得有些失望,提醒道:“你的每一分銀錢、每一次收入和支出,都可以調查,若是坦白則從寬處理,若是抗拒則從嚴處理。”
武褚健原本僵硬的身子開始顫抖,應該是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然而,看到武褚健這副模樣,林柯便知曉了,這武褚健估計和他想的一樣。
或者說,這天下官員之中的部分貪官汙吏、部分腐敗爛官,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遇到事情先認錯,再推脫,把責任都弄到下屬身上。
不可否認,有一些的責任確實是在下屬身上,上司的本意或許是好的。
但是,武褚健絕對不是這樣的。
“大荒議會之責,乃是監察百官,巡狩天下,此乃聖皇所允。”林柯冷冷看向武褚健:“我可以先斬後奏,你信是不信?”
聽到“斬”字,武褚健直接一拜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