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騎兵奇呵一聲,便留下了一人,其餘的,用嫻熟的技藝,繞過了人馬屍體,追趕而來。
張靜濤看去,總覺得此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再看那人,雖手裡持著槍矛,肩頭卻露出一把插在兵匣裡的直刀的刀柄。
便覺得,這人很像是儲君趙裡身邊出現過的那個氣勢很狂放的一直抱著一把直刀的男人。
“看來這人就是竹淵風。”張靜濤自言自語了一句。
忽而又想到了蕭美娘那蕭字帶有分艮而繁茂的含義,並且按其發聲,就知,蕭指的就是竹子。
就連忙問蕭美娘:“咦?竹淵是說與竹子淵源一脈,豈非就是蕭的化稱,竹淵風豈非就是蕭風?並且,這人好像就是趙裡身邊說玉如夫人可救的那人,這蕭風和你家有關係的麼?”
蕭美娘也驚訝:“竟然是此人麼?不錯,此人是越國安吉的蕭支子弟,但與我寒丹蕭家接觸不多,聽說師承一名越女高手為師,劍法亦刀亦劍,十分狂放,為此,改名為狂風,卻不是蕭風,而是蕭狂風。”
張靜濤心中一驚,明白了這些人馬是儲君的,連忙說:“切莫說出去,否則對我二人都沒好處,哪怕此刻這些人是我們的大敵。”
“都言和氏璧足以換十五個城池,看來不假,趙王只給了儲君一個邑城的食邑,也難怪……哎!”蕭美娘臉色發白點頭。
而她說的邑城,便是張靜濤說的鎮子了。
這種邑城,只有四十萬人口的大城的四分之一規模,也就是十萬人,據說,這邑字就帶有這種含義,是縮水為四分之一的事物,便如干邑白蘭地這種稱呼。
為此,從邑字,都可知道,華夏的蒸餾酒技術有多早。
干邑工藝之下,葡萄酒的酒精度通常在10度左右,白蘭地的酒精度便是在40度左右。
魏爽便是拿了車中的一瓶消毒用的低度酒精,喝了二口,砸在了車後的地上,叫嚷著,指揮車隊一番亡命奔逃,幸而這一路真的很平坦,顯然魏爽很熟悉戰場地形,並且,馬車的速度並不比接戰了一次的敵騎慢多少。
馳出了七八里路,回頭一看,煙塵滾滾之中,蕭狂風的騎隊一直就吊著,忽而遠一點,忽而近一點。
可森林還很遠,而戰車在顛簸中的弩射效果,魏爽在自身命令之下,也見識到了。
在敵騎有意用馬速快慢來規避的情況下,敵騎完全是0傷亡。
只讓敵騎加強了悍勇的氣勢。
對此,張靜濤很無奈,因為他沒了指揮權,但即便他有,也的確很難在這快速移動中,真正把握住那一瞬間的戰機。
再看那敵騎首領,嘴角勾著一絲雪白牙齒露出的寒光,一點都不急,完全是不緊不慢的追著。
這是壓迫式追擊!張靜濤忽而明白了,以這些人的騎術,全力追趕的話,或許是可以追上大車的。
可是,如今魏爽和大車在一起,真是肥得不能再肥的大羊,只要把馬車上的人逼到崩潰,至少這些車上的武器箭支就是他們的了,而後,只要安心圍殺魏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