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喬笙看向記者舉起來的手機時，她才知道打臉的滋味有多疼。
沒有一個人幫她說話，滿螢幕都是清一色的彈幕發言。
“喬笙去死！”
“最好是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人心在這一刻出奇的團結，喬笙愣了幾分鐘，然後站直了身子。
她告訴自己忘掉剛才的那一幕，可一閉眼，腦海中滿是血淋淋的，去死。
喬笙的心涼透了。
她覺得一切都很可悲，也很可笑，她想要扭轉現狀，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聽她解釋。
喬笙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或許會有更多的人加入，組成一個等她死亡倒計時的正義小分隊吧。
或許還會被網暴，會被郵寄各種恐嚇的東西給她，亦或者她的個人資訊早被扒的乾乾淨淨，已經有人在找她的路上，想要站在她面前扇她幾個耳光吧。
想起未來會面對的事情，喬笙心中沒有一絲恐慌，有的，只是淡淡的悲涼。
人生啊，果然是不值得的。
喬笙的手慢慢握成了一個拳頭，她調整著呼吸，剛吸進空氣，還沒來得及吐出來的時候，有東西打在了她的額頭上，痛意刺激著神經，讓喬笙皺了皺眉頭。
低頭看去，打在她身上的，是一塊石頭。
沒等喬笙抬頭，又有東西丟了過來，這一次被打中的，是後背。
腳邊多了瓶礦泉水，接下來玻璃瓶，一把掃把，皮帶，鞋子……甚至還有人將話筒狠狠砸了過來！
喬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一個人難以與一群人抗衡，她試著想要逃離，卻有人拽住了她的頭髮，拳頭對準她的後腦勺，哐哐兩拳，打的喬笙眼前一黑。
還未站穩身子，喬笙的腰就被人踹了一腳。
身子直接往前倒去，額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周圍滿滿的都是人，她分辨不清是誰做的，喬笙唯一知道的是所有人都在笑，笑她罪有應得，在警察到來之前，他們會代替警察‘懲惡揚善。’
所謂的‘正義的審判’，這就開始了。
喬笙忽然自嘲一笑，她第一次覺得善良是很刺耳的貶義詞，她骨子裡的溫柔，她的心軟，害慘了她。
她一直被砸著，被辱罵著，喬笙緊緊閉上了眼，在這一刻，她想，做一個惡人，或許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