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相繼閉上了嘴,而原本低頭一直注視著施湘兒的陸廷淵,忽然抬頭,投來了目光。
喬笙邁起的腳步收了回去,她對視著陸廷淵的眼神。
那不帶有任何感情的冰冷的目光,在許多年前喬笙就見到過了,他曾經最恨她的時候,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她的。
喬笙不由的心痛。
他們明明離幸福那麼近,可一場變故,一切回到了起點。
原本回到起點並不是可怕的事情,可讓人絕望的是,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女人陪著。
喬笙扯了扯嘴角,她不說話,她在等,等那位為施湘兒檢查的醫生開口說話,還自己一個清白。
先說話的陸廷淵,他的語氣裡不難聽出剋制的怒火,“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你到底想做什麼,喬笙!”
他叫那個女人湘兒,叫自己喬笙。
喬笙兩個字,此刻是多麼的扎人心?
喬笙咬了咬唇,唇微微張開,她回答著陸廷淵的問題。
她不想在讓陸廷淵覺得自己很可憐,她也不想讓陸廷淵看到自己掉眼淚,此刻的喬笙站的直直的,她昂首,將一身的傲骨挺得直直的。
喬笙說,“我來,是想看看施小姐要演到什麼時候,她要是演的累了,就勸她停一停,別演到最後,自己作死,真的流產了。”
她的話讓陸廷淵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詫,一瞬間的功夫,驚詫被怒意取代。
“你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把自己做過的事情撇的一乾二淨,你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了湘兒的身上?”陸廷淵冷笑一聲,“喬笙,你果然跟爺爺說的一樣,是那種女人!”
“那種?”喬笙追問,“哪一種呢?廷淵,你告訴我,我是哪一種女人?”
“別喊我的名字!”陸廷淵忽然提高聲音,他的目光比剛才還要涼薄,“聽你喊我的名字,只叫我覺得噁心。”
噁心?
喬笙身形微顫,幸好沈叢伸手扶了她一把,才沒讓喬笙亂了陣腳。
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的,此刻聽到的這些又算的了什麼,喬笙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想繼續開口說話的時候,就看到陸廷淵彎著腰守在床邊,拿起紙帕為施湘兒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湘兒,再忍忍,醫生已經到了,你會沒事的。”
“廷淵……”施湘兒大口的喘著氣,裝著虛弱的樣子,她臉色蒼白,努力的說著,“我不痛,湘兒一點也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