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身子一僵,很快明白了過來。
是沈捷,是那個該死的沈捷,他告密了,他將所有的真相告訴了沈聿。
沈捷還真是不怕死,他是忘了自己毒癮發作的時候如何求著她,如何下跪磕頭了嗎?
只要她稍稍透露一個訊息給坤梟,別說沈捷,就是整個沈家,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安妮掩藏起眼中的深意,她不怕被揭穿,更不怕死的,她始終有最後一張底牌。
“沈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喬笙,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喚我另一個人的名字。”
眸中泛起淚光,安妮望著沈聿,“你曾說過此生深愛我,可你現在卻懷疑我的身份?”
“沈聿,你為什麼要這樣傷我。”
被他揭穿,安妮卻沒半分的慌張,還在認認真真的演。
沈聿忽然覺得安妮的可悲之處。
愛一個人,該是堂堂正正,該是乾乾淨淨,而不是像安妮這樣居心叵測,滿心算計。
沈聿並不想拐外抹角,“你的演技很拙劣,即便你再如何偽裝,你始終不像她。”
安妮裝作聽不見,“沈聿,我渾身很疼,難受的很厲害,你為什麼要說這些,在你心中,你不信我?”
她演她的,沈聿說自己的。
“在你找我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不是她,夜晚你在酒店裡想要與我發生關係,你自認為計劃天衣無縫,卻沒想到,阿笙失去了一顆腎,她早已經不能觸碰酒精。”
安妮臉色一變,仔細的盯著沈聿看。
他神情漠然,又平靜的說著這些話。
安妮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手指緊抓著被子,她咬了咬唇後開口,“那一晚的纏綿你都忘了嗎?沈聿,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麼了。”
“我就是喬笙,喬笙就是我。”
“安妮這個身份,帶給你屈辱了嗎?”沈聿忍不住這麼問,視線落在安妮身上,清楚的看到她顫抖的雙肩。
“為什麼非要裝作是她,你本可以有大好的人生,尤執給了你不少的補償,那些錢足夠你幾輩子都衣食無憂,放著明路不走,非要自甘墮落進黑暗當中?”
“尤執待你不薄,她甚至為你規劃好了未來所有的路,她除了不能給你母愛,這世上所有的,她都給予了你。”
“安妮,你就是這麼報答尤執從前的養育之恩嗎?”
安妮的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
她低下頭去,忽然朝著沈聿吼,“別提尤執!別提那個女人!”
“她如果真的愛我,又怎麼可能把我送出國!我才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喬笙算什麼!不過是血緣關係而已,而我和尤執在一起三十年,她卻這樣對我!”
“我恨她,我恨死她了!她愛我寵我,卻又不要我,像丟垃圾一樣把我丟開,尤執她才是最狠毒的,你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