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奇了。陳老師臨走前跟他說過,下學期開學,除了一個叫張招弟的都交了學費。但張招弟家有點特殊,娘是個瘋子,爹雖然當村長卻不當家作主,奶奶不讓女孩子讀書,說破天都沒用。
說到氣處還罵了兩句。
但在王老師眼裡這都不是事,不交學費他墊上就行了。
倒是這個學校,又髒又破,黑燈瞎火,院牆跟換牙的孩子似的七零八落,萬一颳風下雨塌了砸著人可不得了。作為新一屆的老師兼校長他決定首先抓好安全。
所以昨兒他一來就去找了村長,想讓村長找幾個人幫著修一下學校。
可村長竟然死了媳婦,正在張羅喪事,一副嫌他沒眼力勁的樣子兩句話就將他打發了。
他只好回來,打算自個兒動手。
只是雖然他有建築學理論,卻沒多少實踐經驗,在將學校勘察了一番後,決定先把院牆壘齊,然後再修整教室。
沒想到這才開幹,就有人帶著張招弟來交學費了。
按說這孩子才死了娘,今天應該在家守靈的,咋跑這兒來了呢?
“你是張招弟的什麼人?”王老師問。
“我是她娘。”
這回輪到王老師發愣了,他扶著眼鏡看了夏小魚半天才含著半口氣悠悠地道:“她娘不是昨兒上吊了嗎?”
看來資訊閉塞得很吶!“又緩過來了。”夏小魚道。
稀奇!“既然你家沒事了,就給你男人遞個話,讓他找幾個人來修學校。”
“怎麼修?”夏小魚問。
“把院牆壘結實,房頂子上再抹點泥,還要壘個男女分開的茅廁,可以的話做個沼氣池,再弄個淋浴室……”王老師邊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