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魚回了西屋，倚在坑頭上，叫道：“二妞，來給我擼擼肚子，吃撐了。”
說完還打了個響亮的帶著蛋香味的飽嗝。
二妞戰戰兢兢地走進來，爬上了炕。
外面傳來馬氏陣陣磨牙的聲音。
夏小魚微微一笑，又叫道：“三妞妞，你來給我打打扇子，忒熱。”
還沒炕高的三妞妞掀開門簾，一步分三步地挪了進來。
身後頓時傳來張長蜜大哭的聲音。
夏小魚抿嘴一笑，將兩個孩子拉上了炕，一邊幫她們打著扇子，一邊看著倆孩子像受驚嚇的小貓似的縮在炕角不敢動彈。
“二妞三妞，娘要跟爹離婚，你們想跟誰？”雖然夏小魚知道馬氏那個壞蛆不會要三個妞妞，但她還是想問問，她想看看孩子跟她的感情到底有幾分。
果然，兩個妞妞的表情都很漠然。
她們怕她。
門簾子突然被掀開了，拿著炊帚的大妞妞站在了門口：“我跟娘，二妞三妞你們也跟娘，以後咱們只聽孃的話。”
“娘，她不是瘋了嗎？”二妞妞看著大妞妞小聲問。
“瘋娘也比壞爹強。”大妞說得斬釘截鐵，兩隻大眼透著堅定。
外面的張長吉一狠哆嗦，這個死孩子，他管她吃管她喝哪裡得罪她了？
“我們也跟娘。”二妞三妞戰戰兢兢地湊到了夏小魚身邊。
原主孃家重男輕女，奴隸般地待她讓她吃了很多苦，嫁到張家又因生不出兒子被百般欺辱，性子便日漸冷漠薄涼，自已受的氣也沒少往閨女身上撒，孩子們都怕她，跟她不親，再加上她後來瘋了，又有馬氏挑唆，孩子自然跟她越來越疏遠。
幸好大妞妞年長几歲，比兩個小的懂事，不然，夏小魚這統一戰線還真不是那麼好建立的。
張長吉進屋睡覺的時候，發現炕已經被娘四個佔滿了，只好往裡面推了推夏小魚。
卻不想夏小魚根本沒睡著，立馬睜開了眼睛，眨巴眨巴地衝著他莞而一笑，一副本仙女正等著相公來呢的表情。
張長吉多少年沒見過夏小魚笑了？還這樣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心裡真是瘮得慌，這瘋女人莫不是真被啥不乾淨的東西附體了吧？
“還沒睡啊？”張長吉躲著眼睛道。
“考慮得怎麼樣了？”夏小魚呲了呲牙，聲音輕輕柔柔的，還仰著下巴特意提點了一下，“離婚的事。”
一聽這話張長吉就不高興了：“你一個瘋子帶三個孩子，打算去要飯嗎？以你現在這德性是能掙來一分工分啊還是能掙來一塊錢啊？”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夏小魚道，“家裡統共八口人，孩子歸我，我們娘四個才要一間房，不多。”
“半間也不給你。”張長吉說完往炕上一倒，閉上了眼。
“行，那你等著。”夏小魚一腳將張長吉踹下了炕，吹燈睡了。
張長吉躺在土坯地上，倒是比炕上還涼快幾分，只是被夏小魚又上吊又鬧離婚整得有些糟心，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到了半夜卻突然喘不上氣來，胸悶脖子緊，硬生生憋醒了。
藉著月光，竟看見夏小魚騎坐在他身上，正往他脖子裡勒麻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