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其侯竇嬰的田,你竟也敢打主意!誰給你的膽子?!”王娡的眼裡噴出火來,“竇太后死了,餘蔭還在!他好歹是皇帝的表哥,為江山社稷出過力!你於大漢可有寸功?!”
看長姐大動肝火,田蚡嚇得磕頭不斷:“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小弟知錯!小弟知錯!”
王娡平抑心情,看著田蚡額頭又是血又是傷,嫌棄地說:“罷了!你起來吧!”
田蚡戰戰兢兢起身,期期艾艾看著長姐。田府的富貴榮華,皆因姐姐的尊貴而來,他哪敢有一絲不從?
“你,備厚禮去魏其侯府,登門道歉。將與魏其侯渭水旁肥田相鄰田地,一併送與竇嬰!”王娡淡淡說道。
“姐姐!那田是花了……”田蚡肉疼地梗起脖子。
“嗯?!”王娡瞪眼。
田蚡低頭囁喏:“小弟遵命!”
“身為國舅,這大漢江山不都是你外甥的?等徹兒登基,多少好物予取予求,何必急於這一時?”
王娡嗤笑,“再多金銀,再多富貴,吃飽不過三碗,安睡不過三尺。警告田府上下,不與人爭短長,不和人比名利。須知登高必跌重,懸崖之頂攬身自顧,方得安身無虞。”
看田蚡若有所思地點頭,王娡嘆口氣。
“你速速清理不義之財。凡強佔之田,退回去!本宮要調郅都回京,你準備好去接替臨江郡守之職。”
“姐姐,孃親不讓小弟離京……”田蚡忙說。
那臨江郡溼僻之地,誰會傻到放棄京畿繁華,遠離權力中心?
“那就免了你太中大夫之職,回田府陪侍老母吧!”王娡冷笑。
“這,小弟還是去臨江吧!”田蚡垂頭喪氣說道。
小樣!還拿捏不了你?這麼多參你的奏摺,避走臨江,只為保全你的小命!
“臨江郡郅都治理井井有條,夜不閉戶。你去只需蕭規曹隨,不折騰、不懶政即可。京城,接下來,不太平!”
*
由冬至春,景帝劉啟終日臥床休養,時不時咳點血來,嚇嚇周圍的人。聽王娡彙報奏摺及處置情況時,偶爾起床讓人攙扶走動幾下。
政令皆從後出,諸事妥當,條理清晰,眾大臣莫不臣服。
大旱之後防大澇。各地趁冬季農閒水旱,疏浚河道,興修水利,凡服徭役者,飯食管足;
太中大夫田蚡赴任臨江郡太守;
臨江郡太守郅都回京待命;
各郡縣糧粟官倉足量留種,不得動用。至播種季節,直接發放農民耕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