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在隨著車輦翻滾的瞬間,王娡聽到郅都的嘶喊,和侍衛的哭嚎!
她本探出身和郅都說話,被車輦帶下時已掉出車外,本能地扒住一塊凸出的岩石,看車輦和碎石墜落深谷!
王娡伏在崖壁上,躲避仍在飛濺下落的石塊。伸腳探尋找受力點,想緩解手上的疼痛。
“娘娘!”郅都趴在崖邊,他被碎石砸得滿臉血痕,看到王娡扒住岩石,大喜過望!
“娘娘!我來救你!”
郅都伸出手向下,離王娡尚有一點距離,她抬手向上抓住即可。但王娡不敢,她的腳懸在半空,正在找能借力的地方。手指已經磨得血淋淋,堅持不了多久!
郅都取一支戟,伸下來試圖挑住王娡的腰帶。可那戟是尖銳武器,搞不好就會把腰帶挑斷。
“郅都!把戟的另一頭給我!”王娡臉貼著岩石閉眼大喊。
我不能死、不能死!老天賜我主角光環、讓我逢凶化吉吧!我還有一雙女兒等我回家!還要養育千古一帝!
大口喘息,王娡心中默唸著。面前出現三、四支戟杆,她仰臉看準郅都手裡的那支,抬手飛速抓住!
猛地下滑一沉!王娡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郅都大吼一聲,提起戟來!幾個侍衛七手八腳幫著,把王娡拉上地面。
眾人極速撤離險地。清點傷亡,車伕和三個侍衛殞命,餘人不同程度受傷。郅都更因用戟柄拉王娡脫險,被月芽形的戟刃在肩上刺了寸許傷口。
“定是有埋伏!”郅都陰沉著臉,“這慄太守有鬼!”
他抓住侍衛隊長:“把慄太守給我叫來!我在前面驛站候著他!”
侍衛隊長忙騎馬往回趕,向太守彙報。
“郅校尉,不可魯莽!”王娡鬢髮散亂,左耳和十指均受傷。
“娘娘,慄太守說他已接上諭。說不定和宮裡早有勾連,出賣我們的行蹤!無風無雨,那大石早不掉晚不掉,偏偏我們經過時落下!”郅都眼裡冒火,“這吳縣不太平!出了這麼多事,我豈能輕饒他!”
找到一個醫館,給眾人處理了傷口,就趕到驛站等慄太守來解釋。
“娘娘!”慄太守急馬趕來,見王娡就仆倒下跪,“臣下聞聽娘娘遇險,已派人上山去查!”
郅都上前一腳蹬倒他:“娘娘大度,我卻饒不了你!說!是不是你有什麼鬼?!”
郅都的劍壓到慄太守脖子上,“驛丞被殺,有人伏擊娘娘,你如何解釋?娘娘還沒出你的地界,又被滾石所傷!”
慄太守已嚇得渾身發抖:“下官真的不知啊!已安排功曹去查辦……”
“郅校尉,把劍放下。”王娡吩咐道。郅都收起劍,她把笑臉看向慄太守。
“慄太守,本宮問你,是哪裡人氏?在吳縣任上多久了?”
“回娘娘,臣下齊國人氏……”
“哦,那太子宮,慄良娣與太守是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