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娘娘!”
被張嬤嬤嚴厲的叫聲驚醒,王娡連忙從案几上站起來!
“娘娘!行端坐正,有分有寸!”張嬤嬤板著臉,對於王娡坐在案几上,她已經教訓幾次了。
“嬤嬤教訓的是!孕母行端坐正,如執寶玉;薄滋味,不過飽……”王娡重複著張嬤嬤的嘮叨。
“皇后娘娘讓婢子來請王良娣,陪她讀《道德經》。”張嬤嬤行禮是標準的,極其恭敬認真,起身還看了看珍兒雪兒,意思是——你們要跟我學!
讀《道德經》?小case!
捧著孕肚,王娡拿姿拿勢地跟著張嬤嬤到了竇皇后的書案前。
攤開案上的竹簡,王娡傻眼了!
這鬼畫符似的字,小篆?隸書?甲骨文?象形字?刻上的!
她不由得佩服古人,敢情寫字要先學會篆刻!要象她發表的專業論文,八千字以上,用竹簡不得刻幾年?圖表怎麼刻?座標怎麼刻?
“王良娣,給哀家唸吧?”竇皇后身姿端正,靜待聆聽。
雖然穿越而來,慢慢也知道了西漢用竹簡帛書,漢承秦制,文字多小篆或漢隸,可沒正兒八經認識這些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王娡轉著眼珠,從記憶裡挖出這兩句,下面是什麼?她捧著竹簡,囧住了。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竇皇后接上了。
原來她的盲婆婆已經把這《道德經》背下來了!
“母后且慢!”王娡忙叫,“珍兒,拿筆過來!”她要把竇皇后背的經文記下來,對照竹簡上的書刻認字。
珍兒捧了筆墨和竹片過來。
王娡看看竹片和毛筆,識趣地把竹片推到一邊。這毛筆,她一下手就是一個黑疙瘩!竹片哪容得下她揮毫潑墨?
二十一世紀是書法消失時代。打字她可以每分鐘二三十個,硬筆字卻寫得象雞抓狗扒一樣,更別說毛筆字了。汗!
靈機一動,王娡把外裳脫下來鋪在案几上。
“母后,《道德經》孩兒學得不好……”她羞澀地說,“但孩兒一心向學。母后精研體會,造詣高深,還請母后逐字講解,孩兒必字字領會!”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竇皇后讚許地連連點頭,微笑開講。張嬤嬤也高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