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大哭起來,向籠子外伸出手,懇求侍衛:“放我出去!我要見皇上!我要見太子!我不是妖女!我不是妖女!!”
侍衛如石雕木塑,只是斜眼看看她。
十月的涼風浸著寒意,帶走周身的熱量,悲傷無助的她,衣衫單薄,只能抱緊身體瑟瑟發抖。
姚翁害我!王娡憤懣想到。
說什麼“命中註定”,說什麼“什麼事都不會有”,說什麼“生下大漢優秀繼承人的使命”,都抵不過帝王翻臉無情!
困在此世的我,不敢奢望刻骨銘心的愛情,不想專寵跋扈豔壓三宮,只做深宮裡安安靜靜的小女子,上天竟不能見容於我!
無語問蒼天……可憐我藥學碩士,舞蹈天才,竟要在這公元前,被人當作妖女,烈火焚身!皮開!肉綻!化骨!為灰!還要連累腹中無辜的胎兒……
看那石柱柴草,王娡哭著笑,笑著哭。
“娘娘!良娣娘娘!我可找到你了!”雪兒哭著,連滾帶爬地過來。
侍衛擋住,要把她拖走。
“住手!”王娡扶住籠子站起身,指住侍衛大喝一聲,“我乃太子宮良娣,身懷天家血脈!”
反正是死,難道還怕侍衛狐假虎威?孤身無助,看到雪兒,也看到了一絲希望!不如放手一搏自救!
端正儀態,整理衣衫,王娡拂順臉上亂髮,沉聲說道:“我,太子宮王良娣,身懷天家血脈,被人誣為妖女,有天大冤屈!如不相救,日後冤情見天,皇上定殺冤我、虐我之人!”
兩侍衛怔住,對視了一下,放開雪兒。
“娘娘!”雪兒哭著撲到籠子上,抓住王娡冰涼的手,“娘娘受苦了!”她脫下身上的外裳,給王娡披上。
“娘娘!珍兒姐姐在太子妃處長跪,求太子妃來救娘娘!娘娘保重,你還懷著世子呢!”雪兒哭著安慰。
王娡此時反倒冷靜下來。她握住雪兒的手:“你要幫本宮,就聽我安排。”
“求太子妃沒用,她沒那份量,也沒那膽色。我要你,”她盯著雪兒,“去求太后!只有太后才能救我!”
“可我怎麼到長樂宮?!太后怎會見我?!”雪兒一臉焦灼。
“我那妝臺左手,胭脂臺最下層,一黑色盒子,裡面有塊羊脂玉。你拿了到椒房殿,只說求皇后娘娘相救,梁王必在皇后處,他見你所持之物,自會去求薄太后。”
想起皇上和太子,王娡心冷齒寒。皇后並不被皇上看重,即使相求,也不一定能讓皇上收回成命。只有太后,那文帝以孝著稱,從不違逆太后之意。只看,薄太后會不會出手相救了。
生死難料!但為了腹中寶寶,她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