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水笑而不語,為了在張昊天的演說結束後找他,自然得闖入一些他本不應進入的地方。
此時,張昊天正如張水料想的那樣坐在休息室中,與青年組那時不一樣,參加少年組的都是些和張昊天年紀差不多的孩子,他們大多在自己師長的陪同下不安地在休息室中等待著上場的時刻到來。
只有張昊天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休息室中的,帶著黃龍面具的他在這裡就像一個異類,沒有人願意和他搭話。
樂正亭音為了給他爭取隱瞞相貌和名字上場的機會,正與舉辦道史會的人交涉。
休息室的門被開啟了,張昊天馬上望過去,希望是樂正亭音帶著好訊息回來了。可是沒有想到進來的人並不是樂正亭音,而是另一張張昊天剛剛見過不久的臉。
進來的是臭著臉的曲廷,他的身後跟著他那個只會恃強凌弱的兒子曲池。他們兩父子一進門就看到張昊天那個矚目的黃龍面具。
一見到不能再熟悉的黃龍面具出現在休息室中後,兩父子就愣在了門口,沒有再前踏半步,看來今日上午發生那件事他們記得太深刻了,既然曲池現在可以活動自如,想必符釘的效果已經過去了。
原本愣住的曲池突然面目猙獰地向著張昊天走過來,難道是見自己一個人所以就敢找自己出氣嗎?看到曲池魯莽的行動後,張昊天是這麼認為的。
但曲池沒能走到張昊天面前,曲廷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將他拉了回來。
曲池回頭不解地問他父親:“為什麼攔住我?爹。他就一個人,我要討回今天早上的債!”
儘管曲池已經壓低自己的聲音了,可是他說的話還是被張昊天聽到了,不過張昊天什麼反應也沒有,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原位,他不需要多生事端。
“曲池,你今天不許給我再生事端了!這裡可不能讓你隨隨便便對人出手,而且,他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
曲池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沒有見識而已,但曲廷卻認得張昊天身上的袍子是青城宗的道袍,道界六大宗門之一青城宗的弟子,又怎麼是他小小的韋天觀可以招惹的呢。能在道史會這種盛事上身著青城道袍,不可能會是弄虛作假。
“請不要擋在門口,麻煩讓一下。”樂正亭音的聲音忽然從曲廷他們身後響起。
因為張昊天的身份已經被弄得心驚膽跳的曲廷被樂正亭音嚇得拉著曲池閃到了一邊,樂正亭音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從他們倆的身邊走過。
張昊天向著樂正亭音揮手,臉上帶著平時難得的開朗笑容,只不過帶著黃龍面具看不出來而已。
當曲廷看到樂正亭音揮手時,更是心虛,看來這就是黃龍面具小子的師長了,他不斷地祈禱張昊天不要向他的老師告狀,不然他可吃不消。
不過曲廷在擔心的事,張昊天根本想都沒有想過,他並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什麼仇怨應該報復,他心裡清楚得很,至少曲廷父子這種人,他不屑於報復。
“你的要求已經批准了,不過你真的有隱瞞身份的必要嗎?”樂正亭音不解地問。
張昊天點頭:“有的,老師。我不想給宗門添麻煩。”
他再怎麼說也是出身上五家的人,如果被家族確定他身處青城宗,後果他也無法設想。
樂正亭音低頭凝視著張昊天,這次奇怪的要求,使得張昊天的身份越來越讓她在意。
道史會很快便開始,少年組的演說基本都是在長輩師長的指導下準備的,並不會是多麼新鮮內容,同時演說者的個人見解要比起資深的史學者顯得要幼稚許多,也難怪那麼少人會來觀看少年組的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