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天沒有對此說什麼,往面前接單的櫃檯擺下三朵鮮紅的陰曹花,櫃檯後的符師只是一瞥紅色陰曹花,雙手在櫃檯上動了動,張昊天看不到他的手,也不清楚他幹了什麼。
沒過一會,側房的門簾被掀開,大家的目光都被掀開門簾的人吸引過去,一眼看到的是一襲彷彿被鮮血染得暗紅的道袍,而這身袍子上,那個本應是頭的地方卻套著一個漆黑的鬼面,猙獰的面具下,張昊天他們看不到這人的本貌。
“寄信人進來,其餘人在此等候。”這人聲音空靈,彷彿肉身不在此處一般。
骨靈嚇得躲到了張昊天背後,都不敢望他正眼。張昊天看到這樣的傢伙也不可能完全鎮定的,但是他還是得故作淡定地開口:“我寄信,但我和這小子被不可解除的符術相束縛,無法離開過遠。”
張昊天沒說多餘的話,直接死盯著那副漆黑鬼面,兩人僵持了好一陣,漆黑鬼面才緩緩頷首,讓張昊天和骨靈一同跟他來。
費立僕和左炯衉都沒有打什麼主意跟在張昊天身邊,這種龍蛇混雜之地,還是按這裡的規則小心行事為妙。
張昊天和骨靈跟著紅衣鬼面深入幽界驛,越是深入,越是覺得他們來到一個異於道界的地方,沒有回頭路。
這條幽深恐怖的路終於走到了盡頭,在紅衣鬼面拉開盡頭的那勉強稱得上門扉的門後,張昊天和骨靈踏入了三幽信使的地盤。
房內只布兩椅一桌,桌上一無蓋盒,此外再無他物,張昊天他們明明腳踏實地,可是無論腳下還是四周均不見地板牆壁,無論是四下環視還是抬頭仰望,能看到的都只是不見底的黑暗。
但是進來的門還在,門還在就還有離開的方法,張昊天壯著膽子和骨靈一起來到桌邊,與椅子上坐下,對面的椅子還空著,但張昊天拉住了骨靈不讓他貿貿然前去,說實話,骨靈他也不敢過去。
張昊天一坐下,對面的椅子就彷彿鏡子一般反映出一個人像,但不完全是張昊天,那臉還有身上纏繞的骨身,分明就是張昊天與骨靈降靈獸身後的形象,只是張昊天現在根本不得而知,他以為這就是三幽信使的模樣。
“信抑或物件。”三幽信使開口問道,手放到了那個無蓋之盒上。
“信。”張昊天簡潔地回答,沒有多說半個多餘的字。
“等價的異寶。”三幽信使緩緩開口。
果然開口問了,等價的異寶,說實話,張昊天還真有點擔心龍文符不能算,畢竟這玩意真的可以驗真偽嗎?
先冒險一試,這已經是他身上最算得上異寶的東西了,張昊天從雪字盾空中取出龍文符,放到了桌子,推向三幽信使。
“此為何符?”
沒有直接否定,看來有戲,張昊天馬上給三幽信使解釋:“龍靈龍文所制之道符,龍文符,此道界之罕物。”
張昊天倒也沒說錯,除了田灝之外,他還真沒見過還有誰用過龍文符的。
三幽信使將手懸於龍文符上,停頓稍息後,直接將龍文符納於虛空之中:“非尋常符文之異符,為等價之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