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上房間裡,凌夕換了一身黑色的魔法袍,將面部用帽兜遮住,走下樓時,正好碰見上樓的白聖野。
“咦,凌老闆,你要出門啊?”
“是。”
“說走就走了,酒吧不管了?”
凌夕一邊下樓,一邊說道:
“都是熟客,有事你幫我照顧下吧。”
白聖野閃開路,凌夕緩緩下了樓梯。
“什麼時候回來呀?”
凌夕沒回答他,出門去了。
凌夕和黑衣人從後門離開這裡後,凜傲魂和燚昕很快也帶領著聖城護衛隊的人出城了。黑羽獨自在酒吧裡喝得酩酊大醉,不知不覺,天色已晚。
他從前醉酒是常事,要是喝得不省人事,凌夕打烊以前就會派人通知燚昕將他抬回家去,雖然燚昕每次來時都不太情願。
不過這一次,他的感覺卻不太對,頭越來越疼,身體使不上力氣。中途他去了幾次洗手間,面對鏡子,用冷水拍了拍臉,卻感覺神情恍惚,朦朦朧朧看見眼前浮現出猩紅一片的幻象。
他心裡並沒在意,想到:
“也許,前些日子和雷珏交手時受了重傷,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適合喝太多酒吧。”
雖然以前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無論多重的傷,只要睡一覺,就差不多能恢復,也不會留下暗傷。
從洗手間出來,看了看時間,大約是十點鐘了。
“要不,先回家吧。”
走出酒吧,昏黃的街燈照耀著路面,黑羽迷迷糊糊、搖搖擺擺地走著,頭疼更加劇烈。忽然,他感到右手掌心的胎記傳來一陣強烈的刺痛,才明白這異樣的感覺並不是來自於醉酒,而是他身體內部的變化。
這種感覺是那麼熟悉,近似於以往暴走以前的感受。
“我這是……”
想不到一直以來在聖城的生活太過安逸了,許多童年時痛苦的記憶都遙遠而模糊,以至於這“即將失控暴走”的感覺來臨時,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確實,自從燚晟在手心留下封印後,他一直安安穩穩地生活著,埋在體內的定時炸彈一般的可怕力量也被遺忘了。
此刻,右手掌心的火焰形封印不斷閃爍著紅光,就像在預警一樣。
他茫然四望,“老爹也不在城裡,燚昕也不在城裡,偏偏在這種時候,萬一真的失控的話,誰來阻止我呢……不如趕緊回家吧,把自己鎖起來。”
邊向前匆匆走著,邊又自我安慰著:
“不要緊,畢竟封印將大部分力量抑制住了,並且自己現在的法力也有所提升,應該能憑藉意志力,控制住自身的黑暗力量,就算暴走,也一定能撐過去。”
可是越向前走,他的心裡就越充滿不詳的預感。
手心的疼痛成倍加劇,血液沸騰,心跳加快,全身的血管都像要炸開一樣,他努力保持著清醒,額頭上已經滾落了大顆大顆的汗珠。
這一次不同於以往,體內的力量似乎被什麼牽引著一樣,想要爆發而出,意識也開始模糊,眼皮越來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