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睜大了雙眼,下意識想上前阻攔,可雙腳卻像釘在原地。
姜嫵面容沉靜,莫名給人一種心安的信賴感。
只見她捻著銀針稍作停留,立即拔出,另一隻手迅速將剛剛用藥浸溼的軟帕按在傷口上,接著在不同穴位上重複這個過程。
她的手法其實算不上純熟,甚至有些手生,但這套針法足夠厲害,能夠彌補她的不足。
大夫徹底傻眼,愕然道:“這居然是……已經失傳的古法焠刺!您竟會焠刺?!”
大夫只覺得自己的認知被衝擊了,姜嫵集中注意力,並沒有說話,光潔額頭上凝了一層薄汗。
此話一出,姜伯恩傻愣愣的站在一旁,幾次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在聽到失傳兩個字後,心底的震驚不比大夫少。
“咳——”孩子突然吐出一口黑色的血,猛烈地咳嗽起來。
看到方才還如同死了般毫無生息的孩子,現在居然有了這麼大的反應,眾人具是一驚。
婦人面容激動不已,甚至想衝上去,可僅存的理智還是讓她忍住了,沒去打擾姜嫵。
劇烈的不安席捲上心頭,姜伯恩攥緊了拳頭,眼眸陰涔涔的,恨不能上去掐死那個孩子。
而姜嫵這時也扎完了最後一針,將浸染了湯藥的毛巾敷在他背部,端來另一碗顏色稍淺的藥,喂著孩子一口口喝下。
同時對大夫吩咐道:“給他把脈。”
“是、是。”大夫不覺間對姜嫵態度殷勤了不少,多了幾分敬畏。
他連忙伸手去把脈,半晌後,在所有人屏氣凝神的注視中,他還是覺得做夢般難以置信,“脈象……竟然漸漸回來了,脈搏雖然很微弱,但卻在一點點恢復,實在是奇蹟。”
婦人乾裂的嘴唇發顫,熱淚盈眶,“這麼說……”
“恭喜,您孩子已經脫險了。”
姜嫵冷靜的接話:“還要再等半個時辰,如果這半個時辰內沒有嘔吐一類的情況出現,那就是徹底沒有大礙了。”
大夫立馬道:“您放心,我一定親自守著。”
而這時,眾人的視線都心照不宣地移向了姜伯恩。
如今臉色最難看的,就當屬他了。
姜嫵睨他一眼,悠悠道:“準備一下那兩間商鋪的地契,今天就轉交了吧。”
安芸杏先忍不住跳出來辯駁:“不過是隨口的氣話和玩笑,這樣的賭注怎能當真?”
“你們輸了就是不能當真,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她眸色譏誚的看向姜伯恩,“怎麼,眾目睽睽之下,你不會沒臉沒皮到想玩賴吧?”
“那可是兩間價值千金的鋪子,姜小姐,你未免貪婪太過!”
姜伯恩拳頭緊握到泛白,“你早猜到了自己會贏,故意耍手段騙我入局,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太卑劣了嗎?”
“你也有臉說這種話啊,你不就是認定了我必定會輸才要跟我賭的嗎?現在輸不起的怎麼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