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明白的。”
夜幕降臨,沈縛歸府。
許嬤嬤在旁伺候時,挑了個機會,將白天發生的事都說了。
“下毒?”沈縛執著狼毫筆的修長手骨青筋凸起。
“是,若不是發覺的早,姜娘子怕就喪命了,幕後之人實在居心歹毒。”
沈縛深沉如古井的眸底劃過一絲冷戾,“查出是誰了嗎?”
他聲音冰冷透著陰鷙,吐出來的每句話都令人心驚膽顫,連許嬤嬤也是頂著壓力,“前院國公爺親自在查,暫無結果。”
沈縛譏笑一聲,掩飾不住的諷刺,“憑他能查出來什麼東西?”
國公爺是個什麼德行,他一清二楚。
許嬤嬤不敢吱聲,沈縛下令道:“以後外面再送進來給她的東西,一概細查。”
“奴婢遵命。”
夜漸漸深了,燭火噼啪燃燒,沈縛仍在伏案處理公務,垂著鳳眸,總有些心煩意亂,不受控的浮現她擔驚受怕難以安寢的身影。
今日之事,稍有不慎,她就沒命了。
等回過神,沈縛已經扔下了公文,推著輪椅朝外走去。
到底不放心,還是決定去看她一眼。
姜嫵的房內還燃著燭燈,下人不在。
入她臥房朝她靠進時,沈縛身上的戾氣不自覺斂去幾分。
但隨即他就看到姜嫵容顏恬靜雙眸閉合,呼吸聲勻稱,側躺著睡得很熟,看上去絲毫沒有將投毒放在心上,沒心沒肺的。
他倒是白擔心了,自嘲的輕嗤了聲,推動輪椅就要離開。
腰側的玉帶上突然傳來一點重量,沈縛回頭,就對上一雙纖塵不染的漂亮眼眸,瀲灩又溫軟,瀰漫初醒的朦朧霧氣,溼漉漉的直戳進人心底。
他的心跳竟然不覺漏了一拍,姜嫵纖細手指抓著他的玉帶漸漸坐起來,似乎還沒完全清醒,睡眼惺忪一點點湊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