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綠眸底湧動著不甘,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她一定會讓沈縛一點點厭棄姜嫵,憑她還想爬上世子的床,做夢去吧。
窗外淅淅瀝瀝下著小雨,這兩日姜嫵靜下心閉門抄佛經,兩耳不聞窗外事,百遍佛經著實不少,她每每都要抄寫到深夜。
一次都沒去找過沈縛,沈縛好像也當她不存在。
姜嫵轉了轉痠疼的手腕,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小姐您這兩天熬得太晚了,都著涼了。”紅鶯從外面進來,將托盤放到桌邊,趕忙取了件外裳給姜嫵披上,“已經入夜了,您早些休息吧,眼睛都該熬壞了。”
她提著羊毫細筆,藉著燭火的光謄抄佛經,“時辰還早,我抄完這遍再睡。”
要是遲了,老夫人又會找由頭責罰。
“小姐,今日府裡遞訊息來了,說族老長輩們讓您回去一趟。”
姜嫵手腕一頓,她想都不用想,“為了姜伯恩?”
“傳話的人說是有要事,奴婢也不知道。您上回說要將他逐出姜家,族老們正為此事不滿,大肆聲討您呢。”說到這裡,紅鶯就忍不住來氣,那些人眼裡只有姜伯恩,不分青紅皂白指摘小姐,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那就挑個時間回府吧。”姜嫵冷笑,她倒要看看那群人要整什麼么蛾子。
“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妥了嗎?”
“小姐放心,已經辦妥了。只是奴婢不明白,您為何要大量收購那些倒閉沒人要的鋪子,不是白白給人送銀子嗎?”
姜嫵隨意笑笑,“以後你會明白的。”
這些鋪子散落各處看似無序,實則位置關鍵巧妙,放到將來,甚至能不動聲色監察京城各大家族生意的動向。
她的野心,不止是要扶起姜家。
黃麻紙快用完了,紅鶯準備去取,被姜嫵叫住。
“我去吧,坐太久了,正好出去走走。”
姜嫵擱下筆,提著燈籠外出。
她走在蜿蜒迴廊下,前方不遠處寬敞的亭臺內燈燭輝煌,似有人宴飲,喧鬧談笑。
本想直接穿過去,她卻忽然腳步一僵,一眼看到亭臺裡坐著的熟悉身影,是沈縛。
不知道為什麼,她並不想和沈縛打照面,下意識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