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嫵心生愧疚,她怎麼得罪沈琨都無所謂,畢竟她是沈縛的人,沈琨不敢明著對她下黑手。
可沈瑾賦不一樣,他只是府上眾多不起眼的庶子之一。
沈琨如果真要對付他,那他的處境恐怕會很艱難。
沈瑾賦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還反過來安撫她,“不必為我擔心,有父親在,二哥不會太放肆的。”
說著,他注意到了散落一地的糕點,“這些是你做的蓮花酥嗎?”
他蹲下身,細心地將地上的蓮花酥一一撿起,有的已經碎了,他像拾起落花,動作溫柔又小心,放回瓷盤上。
想到心血白費,姜嫵情緒不免低落,她還沒說話,便見他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蓮花酥。
姜嫵詫異睜大雙眼,甚至都來不及阻止,“四公子,這不能吃,已經髒了!”
沈瑾賦笑容溫吞,“沒關係,食盒裡還剩了兩塊,沒有掉在地上,嫂嫂手藝真好。”
看著認真讚歎的沈瑾賦,姜嫵一時憋著說不出話。
她做的蓮花酥,賣相粗糙潦草,亂七八糟,只是勉強算在能吃的範圍。
沈瑾賦竟然一臉真誠誇她手藝好,她自己聽著都覺得心虛。
其實她起初是有些不好意思端去給沈縛的,但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最好。
沈瑾賦忽然注意到了她垂在身側的手,俊眉微皺,“你的手受傷了。”
他這麼一說,姜嫵才回過神,她右手上起了好幾個觸目驚心的小水泡,疼得厲害。
“我幫嫂嫂處理傷口吧,算是謝嫂嫂請我吃點心。”沈瑾賦拉著她的衣袖,溫和眉眼微彎,笑意淺淺。
彷彿全然沒有注意到,橋廊邊那道不知何時出現的身影。
橋廊上,沈縛抬起寒涼的眸子,望著不遠處兩人近乎親密的身影。
身後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喘。
沈縛看著手裡給她帶的藥,覺得可笑。
她身邊多的是男人,何須他來擔心?
抬手將白瓷藥瓶扔進湖水裡,頭也不回地推著輪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