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嫵卻先記了起來,雙眸微亮,“我記得,夫君好像很喜歡杏仁酥?”
這是她為數不多,知道的沈縛的喜好。
因為前世她費心費力做給姜伯恩的杏仁酥被嫌品相難看味道差,不如安芸杏的手藝,她心情很差,隨手把早已涼透的杏仁酥扔給了沈縛。
可沒想到的是,他全部吃了。
沈縛以為,她是專門為他做的,清雋雙眸凝望著她,光澤溫柔炙熱,深邃眼底只剩下她的身影。
那是她第一次,不敢面對沈縛的眼睛。
自那以後,偶爾因為一些事她自覺對沈縛有愧時,她總會下廚給他做一盤杏仁酥,算微不足道的彌補。
在她印象裡,沈縛總是惦念著她的杏仁酥,有時還會纏著她做,想來應該是很喜歡。
許嬤嬤訝異的看了她一眼,“您這是從哪兒聽來的?少爺一直都對杏仁過敏。”
猶如一道驚天悶雷劈下,姜嫵錯愕得呆愣在原地,“您說什麼?”
她幾乎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可許嬤嬤接著解釋道:“少爺幼時便對杏仁過敏,還因被人設計誤食險些喪命,長大後雖沒那麼嚴重了,可一旦用了杏仁,身子也是極難受的。”
姜嫵怔怔的,半天難以回神。
所以,前世的沈縛其實只是為了她難得施捨的一點親近,默默忍下了一切,從來一聲不吭,還甘之如飴。
她眼圈酸澀發熱,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許嬤嬤沒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幻,但給了個建議:“少爺的喜好一向難以琢磨,也不會讓旁人看出來,不過您可以試試蓮花酥。”
她垂下眼睫,“多謝嬤嬤。”
姜嫵離開後,許嬤嬤端著紫砂壺進了書房,小心地放在桌案旁。
沈縛心思早就不在公務上,精緻的眉眼冷冽,沒由來煩躁,“她就這麼走了?”
“是。”許嬤嬤只能如實回答。
沈縛握著狼毫筆的修長手骨瞬間青筋凸起。
他不過才拒絕她一次,她半點耐性都沒有,扭臉就走了?
他讓下屬去查姜嫵何時認識的沈琨,卻什麼也沒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