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追逐之中有人道:“你殺了御史大人的小妾,是決計逃不掉的,快束手就擒吧…”
“放你的狗屁,明明是御史大人自己親手殺了他的小妾,卻嫁禍於我?”
後面之人接道:“御史大人為何要殺自己小妾?”
“他那小妾偷人被他發現了…”
“……”
那人聞言無語,旁邊一同追逐的人說道:“別與他廢話,捉他要緊。”
卜凡齊作為天山修士,不理凡塵事物,見到這些便作充耳不聞,但心中還是有些不爽。
離開這條街道,向著城東而去,向著城隍廟而去。
只是走了沒幾步,便聽見一絲若有若無的歌聲傳來,卜凡齊轉眼望去,在不遠的地方懸掛著一副畫像。
這畫中所畫是一黃衫女子溪邊洗髮的情景。
卜凡齊一愣,畫中所示不正是那新來的女鬼嗎?
“這畫的真好,簡直與那女鬼一模一樣…”卜凡齊口中喃喃。
那攤主笑道:“公子,品味真高,這副畫可是大學士家的珍品啊,若是感興趣,出個價吧…”
“多少?”卜凡齊看向攤主,只見他搖著羽扇笑道:“五百兩…”
卜凡齊冷哼一聲:“你這破地攤,賣的了這麼貴的話嗎?”
聞言攤主臉色一冷,將畫卷收了起來,說道:“走走走,不買拉倒,別的畫都是十文八文,唯獨這一副少了五百兩不賣…”
……
……
城東葉府,葉衛民正眉頭緊皺,至前日到如今,這眉頭一刻也沒舒展過,他對著身前跪拜在地的軍士喝道:“我不是說了,城隍廟一帶給我看好了,但凡有人靠近,便把人驅離?你們是怎麼做事的,都是飯桶,廢物嗎?”
有軍士道:“我們人力有限,哪裡顧的了那麼多?我們都已經盡力了。”
又有軍士說:“這城中之人都知道那地方鬧鬼,若非白天是誰也不敢踏足其中,可最近有不少流民湧進汴梁,這一時間哪裡看的過來?”
葉衛民嘆了一口氣,說道:“可聽說這兩日死的人都是進京趕考的書生啊!”
跪拜的軍士,低下頭,神色皆是難堪,有人道:“大人,我們真的盡力了,還請饒了大夥吧…”
葉衛民這些年勤政為民,在這東城區倒是積累了不小名望,再加上有盧公府撐腰,本是一個山野村民卻被活生生改造成了一個剛直性烈的地方官。
這城隍廟鬧鬼不是一天兩天,他心知肚明,所以那方圓百丈之間,每隔一定間距,便有官兵把手,提示城隍廟裡有危險,需謹慎前行。
按理說他作為一個地方官,做到這些已經仁至義盡,但最近出事的是上京趕考的書生,這讓他心驚。
能夠透過層層考試,前來京城考試的書生,那已經不是普通的書生,這些人都是國家未來的棟樑,此時卻身死在自己的轄區,自己怎麼也脫不開責任。
葉衛民嘆息一聲,說道:“好了,好了,我也知道大夥辛苦,有難處,但是我只求大家,在科舉開始之前,別在讓書生靠近那一塊區域…”
眾軍士領命,大聲道:“遵命…”葉衛民示意他們下去,待眾人走到門口之時,又補充了一句,說道:“那些因為盤纏用盡的書生,都一併安置客棧,錢由我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