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閣主都可能臨時跑路,他們這些弟子能依靠的不就只剩下自己了?
嗯?
許守靖微微愣神,旋即表情略感不可置信:“難道龍前輩是故意那麼說的?”
“不,他說那些話有一半以上應該是本心。”虞元洲臉色一黑,語氣中明顯充斥著一股不爽。
到此話鋒一轉,虞元洲又道:“說是如此,但老夫相信,龍老頭他肯定料到那名弟子會改新,因為他也知道自己在弟子眼中是怎樣的形象。”
許守靖遲疑了片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虞前輩是想告訴我,什麼樣的人,就應該做什麼樣的事。若是做與自身形象不符的事,短時間內沒辦法讓他人信服。”
虞元洲滿意地點了點頭,卻說道:“這只是其一,因為老夫看到你一個弱冠之齡的年輕人,把一些過於沉重的責任揹負己身,彷彿想要強迫自己成熟起來,不然就無法寶貴自己所珍視的一切……
老夫實在看不下去……責任固然不可逃脫,但如果被責任壓得喘不過氣,在抵達道路盡頭之前也難免會被壓垮。”
“至於其二……”虞元洲頓了下,認真地說道:“對抗終焉,絕不是以一人之力可成之事,尤其是還有個你最終提到的終焉教存在。
許小友,遲早有一天,你會需要率領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勢力去對抗這一切,老夫希望你能仔細想清楚,要如果管理一個勢力。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但在之後且不可輕易更改……”
話音落下,像是跑馬燈一樣的畫面自許守靖的腦海中閃過。
其中有楚淑菀管理十幾年龍玉門的經歷,也有仇璇璣在龍椅之上威凌天下的畫面,長河蘇氏的蘇盡、天淵宗的荼御仙尊……眾多掌權者的面孔浮現了出來。
最終,卻定格在了位於雲端萬丈高空之中,那個鳳眸漠視蒼生的白衣倩影。
許守靖久久不能回神,他從未想過要成為一個組織的領袖,少年心性的他更多的還是嚮往自由自由,俠心縱橫的生活。
不過,有一點他知道虞元洲說的很對,是時候真正發展一個自己的組織了。
許守靖深吸了一口氣,恭敬的拱手致謝:“多謝前輩指點。”
虞元洲擺了擺手,笑吟吟地說道:
“指點談不上,只是老夫與小友一見如故,想給點建議罷了。”
話落,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峭壁斷層,一艘巨大的飛渡浮舟懸停在那裡,隱約還能看到岸上簇擁的人影。
虞元洲伸手示意浮舟的方向,看了眼許守靖:
“去吧,來接你的人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