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之中,一手撐傘一手按住劍,看著不遠處的孫府以及停在門前的轎子和轎伕,許百川神色漠然。
他本不會來這裡自找麻煩事,就在不久之前,救治劉彥松的劍氣忽然被消彌,劉彥松也發了瘋,像一條瘋狗一樣四處咬人。
許百川雖然制服了他,但劍氣已經不起作用,劉彥松身體裡盡是妖氣,還有一些尖牙利爪和毛髮生長出來。
許百川知道妖氣不可能憑空生出,只能是有妖施加的。
而這裡只有一隻妖,那個騎著馬的男人。
許百川雖然不大看得起劉彥松,一個女子而已就大哭大鬧的,秋雨中撒潑打滾,不將自己命當一回事,但自己說了要保他平安那就會做到。
因此他孤身一人來到了孫府,至於劉彥松則被綁的結結實實的,由掌櫃看著。
他仍然按住劍鞘,這是他練劍以來的一個小習慣,能讓他時刻處在戒備之中,有敵來了,就能直接拔出。
不知是因為這場秋雨還是什麼,本應該人聲鼎沸的孫府很是寂靜,就連看門護院都消失不見。
這很不尋常,但是在那隻妖怪進入孫府之後,就寫的很平常。
妖怪嘛,能有些什麼東西實力手段,都是秘密,對付些許凡人,很輕鬆。
許百川站在原地想了想,邁步走入孫府,轎伕沒有阻擋,它們只是靜靜待在原地,任憑雨打風吹。
孫府和之前離開沒有什麼兩樣,硬是要說的話,只是陰暗了一些,陰冷一些。
孫府是這座鎮子的第一富貴人家,門廳很大,宅子很寬,除去用來招待客人的前院之外,還有一處很大的後院。
許百川隨著道路緩慢行走,跨過一道門檻,就覺得進入了兩個世界,和外面的悽風苦雨不同,這座院子裡燈火通明,甚至連雨水都沒有落下一點。
院子裡站滿了人,孫府所有的人都在這裡了,一副顫顫巍巍的樣子,甚至在人群中,許百川還見到了那個抱著刀的漢子。
他正彎著腰,對著先前那個騎馬男人點頭哈腰,臉上滿是恭敬之色,沒有一點江湖武者的傲氣。
騎馬男人沒有搭理他,就是滿懷期待的看著一座小房間,裡面是他的新娘。
許百川將傘放在地上,另外一隻手按住腰間的劍柄。
緩緩走向騎馬男人。
身上劍氣湧出,鋒芒畢露。
他本來不想招惹這場麻煩事情,但是騎馬男人率先挑釁了他,給劉彥松下妖術,其本意,大概也是想讓他來這裡要他的命,以及他身上的劍。
不論對誰來說,劍修都是一筆不錯的賞金。
哪怕是不兩立的妖拿著劍修的劍去領賞,也會被笑臉相迎,雙方互相打著狗腦子出來是一回事,而殺劍修是另外一件事。
哪怕有再多的仇恨也可以停手,但絕不能讓劍修再起來。
這是修行界的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