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位天使還有多久會到?”鸚鵡石問。
“我不太確定……”
“還有幾天?”鸚鵡石問。
“兩天。”阿拜樓老實的說。
鸚鵡石的手附上魔法,對阿拜樓的胸口錘了一下。
“咕哇。”突如其來的衝擊讓阿拜樓臉色鐵青,心臟捱了那一下,驟然停止,幾秒以後才重新回覆跳動。
“就憑這樣的你,保護的了我們嗎?”鸚鵡石說。
“或許我可以讓你們去海里。”阿拜樓揉著胸口說。
“我不會允許你就這樣逃掉,保護鑽石領的人,是你留下的諾言吧?他們拼命保護了你的承諾,現在要你來保護我們了。”鸚鵡石堅定的說,“你知道這個傷還要多久才能好的吧。”
“最少半年。”阿拜樓心裡有數。他隱隱約約知道鸚鵡石打算做什麼了,這是他最害怕的事,如果這件事發生的話,鸚鵡石會失去最重要的一部分——那是永生的秘密。成為神會永生,所有人都明白。但成為神哪兒有可能?這世界上自然有可以讓人永生的東西,既然有,那就會有人去探索。哪怕生靈塗炭。
鸚鵡石雙手捧起阿拜樓的臉說:“請穿上盛裝,我王,這世界只有你才配吃人魚許之盛宴。”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阿拜樓抬起臉,他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有些事一旦變成了不得不做,那他就不會再心存疑慮。但後悔總是在所難免。
“我當然明白,所以以後就由你保護我了。”鸚鵡石笑了。
“我懂了。”阿拜樓嘆了一口氣,這件事需要時間準備和幫助,如果可以,越早越好。這時候他想起海尼亞是抱著怎樣的心態來做這件事的。原來我做了這麼危險的事,差點就死掉了。阿拜樓越想越後怕,“我的死才不是無牽無掛,這真是可怕。”他想。
兩個人從剛開始就在說雲裡霧裡的話,連星妮都沒有聽懂,何況莉莉她們。
“老師,你倆在說什麼呢?”夏瑪莎問。
“我再考慮下,是否告訴你們。”
看來是很嚴肅的事,夏瑪莎乖乖閉上了嘴,老師想說的事自然會說,追問只會激怒他而已。
“明天早上開始。”鸚鵡石舔了一下阿拜樓的耳朵,“這是你的味道,明天開始,就會有我的味道了。”
莉莉三個人知道這裡沒有她們插手的餘地了,就這樣離開了,更多的疑惑留在她們心裡,彷彿什麼都沒有解決。
鸚鵡石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發生了什麼好事,就這樣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間,那個笑容僵在臉上。她不想讓阿拜樓看到自己的動搖,這會讓他也動搖的。
鸚鵡石回到房間,順著門癱軟在地上。雙腿無力的擺成了毫無美感的樣子。
“人魚許之盛宴,到底是什麼?”星妮從虛空中走出來,“這不是你的樣子。”
“我是不是很淫蕩,”鸚鵡石捂著臉說,她心如刀割:“明明亡夫屍骨未寒,又去勾引我猶如父親般的王。我實在不能平靜的正視這一切……我是娼婦……我應該掛在黑暗的囚籠之中。”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自己。”星妮摟住鸚鵡石的腦袋,痛苦的說鸚鵡石露出這樣無助的表情,她是第二次見到——第一次是她丈夫死去的時候。
“明天你會知道那個是什麼,我不會瞞著你的。”鸚鵡石說。
在房間的阿拜樓閉上眼睛。
我跨越了無數悲哀,早已無路可退了,你們又何必追隨我墜入那哀傷不止輪迴呢。
阿拜樓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生命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