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不會新招心裡不踏實。”楚衡空說,“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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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樂部,麥維亞的辦公室。
麥維亞狠狠給了維薩甫一拳。那大如香瓜的拳頭直接將他兒子的腦袋砸成了碎片,碎裂的玻璃片與皮肉灑得到處都是。維薩甫跪倒在地,嚎叫聲像是幼年的猛獁象,無頭的脖子上黑色的血像石油一樣潑灑。
“父親!別!”無頭的維薩甫恐懼地大叫。麥維亞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將維薩甫整個人踢成兩截,黑血撒了一地。他的表情可怕得嚇人,長女卡梅爾趕忙前去安撫:“父親,別這樣!那是他最喜歡的皮,花了小半天才剝下來的……”
“你這自以為是的蠢貨!”麥維亞咆哮,“誰給你的膽子去暗殺一個高階探長?那是姬求峰看重的人!!”
“我想要根除威脅……”維薩甫急著辯白。
“而你的手段低能,而且愚蠢。”麥維亞的火氣又上來了,“如果你要殺人,你就該直接請巖大師出手!而不是讓你珍貴的同族去冒險!”
“父親,他不想驚動巖大師……他……”卡梅爾低聲辯解,儘管她也知道二哥剛愎自用。
“所以我說他愚蠢!”
麥維亞坐在特製的大椅子上,連連嘆息。只剩黑血的維薩甫在地攤上蠕動,捲起地上與牆壁上的皮肉,勉強拼成一個醜陋的人形。這時候敲門聲響起,一個白眉毛的男人走進屋內。他一看這氣氛就知道不妙,一把扯起地上的維薩甫,劈頭蓋臉數落他:“怎麼又惹老爹生氣?要死啊你!還不趕緊說對不起!”
“……是我的過失,父親。”維薩甫勉強說。
白眉使勁拍他的腦袋,一轉臉露出狗那樣諂媚的笑:“老爹您大人大量,放過他好不好。”
“你還沒有白眉懂事。”麥維亞再一次嘆息,“城主府已經在注意我們了,我很擔心之後的儀式。告訴我維薩甫,你會努力彌補嗎?”
“我保證我會的!”維薩甫用那醜陋的臉做出保證。麥維亞揮了揮手。
“都下去吧,你去做應急計劃。遇襲時的對策、人員佈置、還有地底的看守……全都由你親手佈置,你明白嗎?我要你親自來。”
“我明白,父親。”維薩甫緊張得發抖,這沒出息的樣子讓麥維亞連連搖頭。
“還有你,白眉。現在局勢緊張,就在俱樂部裡選人吧,儘可能找個伶俐的女孩……我不想再找個愚蠢的女兒。”
“交給我您就放心吧,老爹!”白眉連連點頭,拽著其餘兩人走出房門。麥維亞揮著手,好像在趕走一群蒼蠅。
“看看這幫蠢貨,巖大師。”他朝遠去的“子女”們冷笑,“真把產業交到他們手裡,不出三年就要化為烏有。”
“那你就不要考慮退休了。”西裝男人說,“自己的東西還是得握在自己手裡。”
他一直都在屋裡,像個侍者一樣安靜地站著。維薩甫被毆打得那樣慘烈他也沒有出聲,唯有麥維亞說話時他才開口。
“只有我能做一家之主。”麥維亞點燃一根香菸,沒有抽,只瞧著指間燃燒的紙卷,“局勢不好。阿達裡死得不是時候,現在不能指望沼澤牽制精力了。”
“或許該談談。”巖大師說。
“姬求峰是個會談判的人嗎?看看他那瘋狗般的女兒。”麥維亞搖頭,“不。不行。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卡寧是個瘋狂的野心家,你只可和他交易,但不可能合作。”
麥維亞的評判不帶一絲感情,儘管昨日他還親吻卡寧的雙頰,稱其為貴客與摯友。巖大師什麼都沒說,他只不過是個保鏢,老闆才要負責為組織謀劃出路。
他看著麥維亞持著香菸陷入長久的沉思,那模樣讓他回憶起俱樂部發家的時候。當年他們一門心思想要離開沼澤來中庭出人頭地,卻屢屢碰壁,部下們圍著麥維亞問我們要怎麼辦,麥維亞就這樣夾著香菸思考,許久後給出令眾人信服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