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遙奇道:“我什麼身份,我怎麼不知道。再說了,身份高低和有沒有錢有關係嗎?劉兄,不是我說你,朝中令下,你儘管執行便是,那容得你自作主張。有的時候,我大靖一些好的政令,就是壞在你們這些自以為是,滿嘴仁義道德的人的手中。”
劉淼怒不可遏,說道:“範遙,你這話過了啊!”
範遙微微一笑,說道:“警鐘長鳴,無則加勉嘛。”
劉淼一扭頭,低頭看向手中書籍,不再理會範遙。過了半晌,卻見範遙還站在原地笑嘻嘻的看著他,不禁皺著眉頭說道:“怎麼,可是我還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範遙搖頭說道:“劉兄,你能得先生信任,被他委以重任,你的才能人品自是沒得說,先生叫你多於我聊聊天,只是期望你能轉變一些陳腐觀念,而不是讓我教你怎麼做事,你可不要想多了。”
說完這些看著劉淼臉色稍霽,便接著說道:“劉兄,這幾個月來你也辛苦的很,我家中已備好酒菜,不若你去我那裡,咱們大家痛飲一番?”
劉淼本已意動,可考慮一番便搖頭說道:“範遙,你擅自誅殺馥離大將軍郭桐一事至今沒有定論,馥離那邊也是諱莫如深,沒有任何表示,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訊息傳來。我還是守在這裡,萬一有什麼不好的訊息傳來,我好第一時間通知先生,讓他出面幫你化解一番。由此,我就不去了。”
範遙聽得既感動又好笑。這劉淼,你說他正直卻又呆板,說他鐵面無私,卻又一片熱心腸,甚至對朋友可以假公濟私、網開一面。範遙心裡明白,這樣的人若是悟不透,過不了自己那道坎,那將是活得最累的那種人。
有心想要再說上幾句,卻又怕他像個孩子那樣起了逆反之心。這種直性子的人,只能順著毛捋著說。
當下抱拳說道:“劉兄,你有心了。那樣也好,就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你我再把酒言歡。”
劉淼點點頭,站起身說道:“你們也不要放鬆警惕,小心那些馥離修士,以防他們復仇心切,行那偷襲暗殺之舉。”
範遙臉色肅然,沉聲說道:“多謝劉兄提醒,請你放心便是。”
說完就與劉淼作別,走出了學塾。
走在回家的路上,範遙不禁嘆息一聲,心裡暗自想到,看來我大靖修士羸弱不堪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即使這次大戰獲勝,就以劉淼這個親眼見證之人,兀自還是沒有什麼轉變。
想想也是理解,大靖修士近千年的青黃不接,年輕一代根本就沒有扛鼎之人。若是沒有那些老一輩的修士頂著,恐怕大靖早就煙消雲散了。
可現在情況又好到哪去。聽文先生所言,大靖年輕修士的根都爛透了。這根自然指的就是那些所謂的天驕。
既然這樣,就不如把爛根挖去,再重新種上一顆。嗯,透過這次大戰文先生所挑的人手,就能看出,文先生也是這麼想和這麼做的。
那些見不得光的天驕,就不要出來了。留在自己門派裡,繼續飄飄然,窩裡橫吧。
範遙一邊想著,一邊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自家門口。還沒等開啟院門,就聽見裡面人聲喧鬧,眾人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
“哇!思彤,原來真的有扒豬頭這道菜啊,我嚇死我了。為兄我這心那,一下午‘呯呯!’的跳個不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