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淼哭笑不得,範遙擺明了是吃軟不吃硬。
以後若是二人有了爭執,自己想要勸他,還得先說些好話鋪墊,想想都是窩心。
範遙和劉淼在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過不多時,就看見文先生向二人緩步走來。於是二人急忙起身相迎。
“範遙,陪我走走。劉淼,今天就不與你說什麼了,反正你我隨時都能聯絡上,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文先生笑著說完,便舉步向山邊走去,範遙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範遙,你真是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哦不,到後來也可以說是驚嚇了。”文先生笑容滿面,開心說道。
“我也不瞞著你說,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和吳三道並不看好你們,所以我與藍晉賭了半條玄鎢流鉑礦脈,那時可真是憋屈至極。但想到能保下半條礦脈,也只好忍了。”
“文先生,你就那麼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嗎?我範遙是什麼人?我可是要給這天下武者開闢前路的人,乃是天選之子。這些小場面,連開胃菜都算不上的。”
範遙在一邊故意誇張說道。他心裡知道,雖然他們在此浴血搏殺,但文先生與藍晉對峙三個月之久,想來也是心力憔悴。此時故意做作,就當是投桃報李,也讓文先生輕鬆一番。
文先生笑著看了範遙一眼,說道:“呦呵,精氣神還不錯。還以為此番大戰過後,你得消沉一些時日呢。範遙,你也不用刻意收斂情緒。壓抑至極對心路修行有百害而無一益。”
範遙笑著點頭說道:“多謝先生關心。但我已經想通、看開,以後我大靖戰事不會少了,傷春悲秋又有何意義。有那時間,還不如刻苦修行,上戰場多殺幾個敵人去呢。”
文先生讚賞的看了範遙一眼,說道:“在這場大戰後期,其實不止藍晉,就算我也是被你驚的夠嗆。武者之路竟是恐怖如斯,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看著範遙變得緊張的神情,文先生微笑說道:“你放心,現在的藍晉只是對你修行的功法大感興趣,還有,估計他認為你是一個不世出的絕世天才,先前確實對你起了殺心,但是被我攔下了,應該問題不大。”
範遙聞言安心不少,開口問道:“不知先生是怎樣攔的?你和藍晉相比現在是孰高孰低?”
文先生一笑,說道:“倒是沒動手,我只是放言,他若是敢狙殺與你,那我就讓全馥離的天驕給你陪葬。範遙,不得不說你那套確實管用。那藍晉看我窮兇極惡之狀,倒是安分不少。”
範遙哈哈一笑,說道:“先生你乃是國之重器,殺力無窮。適時地露出一些獠牙,才能讓那些心懷叵測之輩有所顧忌。”
文先生點點頭,驟然嘆息一聲,說道:“我入得聖境三千餘載,本以為做個恪守本心的謙謙君子,處處講究以德服人,自然能夠感化世人。不求受人尊崇,只求個公平公正。可現在看來,我就是個傻子一般。更可笑的是我那弟子根據我的理論,還提出以德報怨這個說法,想想真是讓那外邦之人恥笑之至。”
範遙搖頭說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直!”
文先生止住腳步,細細品味範遙所說之言。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直……。此為正理也!範遙,我真的很好奇,你是……。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此事就此打住,就和你武者的身份和修煉方法一樣,無須再提。”
範遙默默無言,不是他信不住文先生,只是他所經歷之事又如何向人說起?種種匪夷所思,離奇古怪,直叫他不能與人盡言。
文先生也不介意,自顧說道:“此次大戰之後,你們雖為有功之人但也得受些委屈了。”
範遙不解,帶著疑問之色看向文先生。
“此次大戰發生的事以及種種痕跡,我會盡力抹去。你們雖會獲得一些賞賜,但是在江湖上的名氣卻是不要再想了。指望著此事過後,能受人尊敬以及揚名立萬,那是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