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對面的馥離戰將開口問來,劉海茂低沉一笑,笑聲中充滿著說不盡的不甘蒼涼之意。
笑過之後才開口說道:“五年前,你馥離背信棄義,突然派大軍攻打我大靖青風城,我青風城守軍在毫無防備之下,死傷慘重。更是至我大靖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哀鴻遍野。”
說到這裡,劉海茂掀開面甲,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我乃是大靖義武將軍劉海茂,青風城苟活之人,為的就是有一天報此不共戴天之仇!真是蒼天有眼,賊子不甘,復又來犯。既然如此,你也就別回去了。”
劉海茂說完,便覆上面甲,悶不做聲,身若閃電,向著那馥離戰將殺去。
張姓戰將深知自己不是這位大靖義武將軍的對手,振起雙翼向後飛去,嘴上卻是死要面子的說道:“原來是條漏網之魚,也敢在這胡吹大氣。諸戰將聽令,與我一起誅殺此獠,以告慰當年戰死的弟兄們。”
明明是打不過想要群毆,卻說得冠冕堂皇,登時讓幾名大靖修士按捺不住火爆脾氣,飛身向著劉海茂飛去,“劉將軍莫急,我等前來相助與你。”
說完便是與那幾位前來增援的戰將混戰在一處。
天上地上大戰不止,而大靖眾人在得數千大靖騎兵的支援之下,勢如破竹,已是漸漸來到了鎮子南門之外。
不待眾人呼喝,只見大門緩緩開啟,從裡面當先走出一個儀表堂堂軍官來。
李義陽帶著一隊兵卒,刀槍霍霍,從裡面迎了出來,高聲大喊道:“諸位快快進去,我們來做掩護!”
隨著他話音一落,圍牆上站起百十名小兵,手裡拿著弓箭對準了馥離大軍。
這些人看著零零散散,跟鎮子外的數萬大軍比起來看著尤為可笑,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肅穆之情,捎帶著自有一股鐵血之意,讓人不敢小窺。
古冠宇和李思繆衝在最前面,見大門開啟卻是身形後退,讓出位置,嘴裡喊道:“大家都快進鎮子,不要戀戰,以免亂了陣型。”
然後便向著追殺而來的馥離修士迎去,死戰不退,順便為大靖的騎兵和修士讓開道路。
天空中,範遙與離淵見大靖的修士和騎兵開始入鎮,一個鬆了一口氣,另一個卻也不見沮喪。
二人力拼一招,各自趁機後撤幾步,對視一眼。
“恭喜範兄,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離某佩服。”離淵微笑說道。
範遙心裡明白,這衝進鎮子裡只是此番惡戰的開始。離淵這個擺在明面上的陽謀之策,就算你看得明白也不得不上當。
當下面色淡然,說道:“如你所願,我們來了。只是我想多問一嘴,你離淵只是對他國百姓視如草寇,還是天下皆是?”
離淵無奈搖頭說道:“大道前行,只有站著的人才有資格往前走,其餘的皆是腳下的砂礫和螻蟻罷了。”
範遙灑然一笑,便不再多言,站在那裡看著下面的大靖眾人紛紛入了鎮子,才開口說道:“先休息一會兒?”
離淵雙手負後,驚雲劍亦隱入身體的竅穴之中,說道:“奉我師父法諭,這鎮子裡的百姓有十個時辰的撤離時間,過時生死自負。當然,這是文天樓提出的條件,要不以我的意思,這一鎮子的凡夫俗子都是應該給你們陪葬的。”
說完之後,便抬腿向地面踏步而去。
“眾馥離修士和將士聽令,大軍稍作修整,然後便將這鎮子給我圍起來,但凡有大靖修士想要離去,格殺勿論。”
離淵一邊走著一邊施放號令,顯得是悠閒從容的很。
範遙看見地面上,古冠宇和李思繆走進了鎮子,並還向自己揮了揮手。便微笑點頭,縱身向著鎮子裡飛去,不急不緩,與離淵一樣的從容不迫,瀟灑的很。
進了鎮子裡,看見劉淼和眾修士圍了上來,範遙緩緩搖了搖頭,邁步就向總兵府走去。
裝作若無其事走了幾步,神識中不見異常之後,終於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繼而臉色煞白。
眾人跟在範遙身後,見此情形都是大吃一驚,但看見範遙雙手下壓,心裡也都明白,上前幾步將範遙環在中央,關切的看向範遙但都默不作聲。
吐出一口鮮血之後,覺得肺腑之中好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