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離國古坨峰,峰高萬丈,平時峰頂積雪皚皚,人跡罕至,飛鳥絕蹤。
而在此時峰頂之上,方圓數里內,如刃的狂風都已消失不見,冰雪融化,氣候如春。一隻銀白色的冰蟬向著遠處的皚皚之地爬去,這溫暖的氣候它真是不適應。
冰蟬一邊納悶著,一邊回頭看著那盤膝對坐的兩個人,出於本能的反應,它覺得還是遠離此地為妙。
文先生端起茶杯,小小的嘬上一口,英俊的臉上滿是悠閒自得之色,而後說道:“藍晉,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你們馥離的茶可真是不怎麼樣,與我大靖的比起來,差的太遠了些。”
在他對面不遠處坐著一位中年男子,相貌堂堂,儀表不凡。聞言就是抬頭冷笑一聲,說道:“不怎麼樣你都喝了那麼多,要是好喝那還了得。”
說完就看向地面,在那冥思苦想著。這人自然就是馥離國的雙聖之一,滅仙劍藍晉。
二人中間擺著一個偌大的棋盤,上面黑白交錯,但卻見糾纏不休、雜亂無章,而不見長龍飛舞、掛角玲瓏。在棋盤旁邊,只見一面造型古樸的鏡子和一把寒光四射的寶劍,在那漂浮著。
藍晉看著棋盤,越看越惱,憤然說道:“這是什麼狗屁下法,幼稚的很嘛!”
“是啊,我承認,這玩法是沒什麼技術含量,那你倒是下啊!五子馬上連珠,你解不開了吧?那你就快快認輸,然後依照賭約,你那邊的人再減十個。”文先生笑眯眯的搶白一番,而後又是喝了一口茶,還故意的吧嗒吧嗒嘴。
藍晉怒哼一聲,伸手抹去棋子,看著文先生半天沒有做聲。
文先生也不理會,伸手與百丈之外憑空攝來一團冰雪,那團冰雪在空中轉瞬融化,而後就是蒸汽蘊薀呈沸騰之狀,文先生端起茶壺,那團熱水自行流入其中。
晃了晃茶壺,而後斟了一杯茶,看了看茶的顏色,不滿說道:“藍晉,你要是沒那家底就別裝大尾巴狼,這茶我都泡了七次了,你寒不寒磣?”
藍晉沉默片刻,隨後就是展顏一笑,於芥子空間中拿出一個茶簍向文先生拋去,開口問道:“文天樓,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要是從前的你,逢此大戰,不該是坐鎮大靖,與我周旋一番嗎?”
文先生接過茶簍,開啟聞了聞,笑著點點頭,說道:“這還有那麼點意思。”說完,就見旁邊的鑑天寶鏡上,有兩道明亮的光點閃爍,而後笑道:“藍晉,你在馥離國的威信也不怎麼樣嘛,你瞧瞧,有兩個打臉的來了。也好,就讓我幫你教訓教訓他們。”
說完,就伸出手,指向寶鏡之中。
藍晉眉頭一皺,喊道:“且慢,這二人是護送我馥離修士前去參戰的……。”
文先生動作不停,嗤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
說完,那手指已是冒出一道毫光,融入到鏡面之中。
藍晉見狀也不再言語,手掌虛晃,一邊的滅仙劍於一瞬間就已消失不見。
萬丈高空之下,幾十個馥離國的修士正各展身法,向著大靖青風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在那其中,有兩個修士正把一身修為壓制在元嬰境界,混在眾修士中,一邊趕路,一邊傳音交流著。
“師兄,咱倆這樣做有些不妥吧?聽說這次大戰的規矩改了,都是金丹和元嬰修士的較量,你我二人冒然出現,會不會成為眾矢之的啊?”
“有什麼不妥的,有師傅給的遮掩氣息的法寶你還怕什麼?再說,還有藍晉聖人給咱們撐腰。等到了大靖,那邊都是一群土雞瓦狗,咱哥倆好好的殺上一番,樂呵樂呵。再把藍晉聖人的任務完成,把那什麼霧海山佔了,就大功告成了。”
那師弟謂然一嘆,說道:“不知為什麼,自從接了這任務,我總有心驚膽戰的感覺。”
“師弟你不要嚇我,師父都說你的靈覺非同尋常,你可是感受到什麼了?”那師兄駭然說道。
然而話音剛落,就感覺身邊的空氣頓時粘稠起來,師兄弟二人只感到寸步難行,而他倆身邊的修士仿若未覺,依然展開身法向前行去。
師兄弟二人顧不得再遮掩氣息,身體內修為轟然運轉,只欲衝破束縛,然而那空氣彷彿凝結成一隻大手,把二人攥在其中,掙脫不得。無憂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