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閃,就看見一群人坐在一間屋子裡,前面一個類似教書先生的人正在朗聲說道,我給大家講一講,黃帝內經中關於五臟所屬五行相生相剋的問題……。而後畫面又是一閃,只見一個小男孩正步履蹣跚的向自己跑來,邊跑邊喊著爸爸……。
範遙猛的驚醒過來,坐在床邊,回想著夢中的畫面,嘴裡喃喃道,足球?五臟,五行?域外天魔嗎?你不是,你到底是誰?可腦海裡卻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最近的一段時間裡,範遙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做夢,就猶如自己活在兩個世界裡。
自己的閱歷和為人處世的方式正在逐漸的改變。就像月餘前,自己因為蕭歆瑤對她師姐的包庇而心生不滿,而現在自己來看,那時的自己簡直是個愣頭青,小孩子家家。
自己成熟了嗎?答案很簡單。
可成熟就代表懦弱嗎?昨日的自己,恨不得與那個張凌珊拼個魚死網破,雖然是不自量力,可就是不後悔。而且自己昨天對張凌珊說的話語,就覺得說的好爽。
範遙明白,自己的熱血還有,但是看人論事愈加成熟。腦海裡的另一段經歷讓自己迅速成長起來。最重要的一點,自己以前看蕭歆瑤和秦綠柳她們就是覺得好看,而現在的自己腦袋裡多出了很多的詞彙,想一想自己都覺得臉紅,卻也覺得說得很對。
現在自己腦海裡,總有一些天馬心空的念頭飄過。而且範遙知道,腦袋裡與自己融合的靈魂同樣很有正義感。
例如對張凌珊的霸道,例如一想到西陸洲把大靖分裂出去一塊,範遙能感到自己加倍的痛恨,當然有一半是來自那個靈魂的。
範遙已經用‘我意決’探查了無數次,發現那個入侵自己的魂魄確實已經灰飛煙滅,現在只是殘餘的記憶碎片在與自己慢慢融合。
範遙又沉思良久,而後抬起頭微微一笑,喃喃說道,無論你是什麼,無論你是誰,我都要謝謝你。我範遙得你功法,但若有一天我修練到足夠的境界,我必會復活你,給你一次新的生命。
範遙話音剛落,就感到腦海裡一陣清明,好似有一股無形的怨念消失無蹤,而那記憶碎片飛速與自己融合,只片刻就已無分彼此。
範遙又站在院子裡片刻,閉目運起‘我意決’檢視自己的神識魂海,只見魂海之上的雲霧都已消失,取而代之則是繁星點點的浩淼虛空。自己的腦海裡又湧入許多新的資訊,看來只有慢慢的消化吸收。
過了良久,範遙睜開眼睛,感到自己的狀態是前所未有的好,不由得自言自語道,文先生讓我另闢道路,行前人所未行之路,現在看起來已是行之有路,我想我腦袋裡的東西,前人肯定聽都沒聽過。
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想到這腦海裡冒出新名詞就是灑然一笑,當下就不在耽擱,開始修煉新的踏山決。
修行之時,時間過得飛快,正當範遙全身熱流奔騰不息之時,就聽見院外傳來蕭歆瑤的聲音,“範遙,開門,我與你說幾句話。”
範遙緩緩收了功法,開啟院門,就見蕭歆瑤笑眯眯的站在門口,不由得疑問道:“蕭姐姐,你師姐把你放出來了?咦,你師姐還肯讓你與我見面?”
蕭歆瑤剛要開口說話,卻先感知了一下,然後向著隔壁喊道:“師姐,你不許偷聽啊!”
蕭歆瑤話音剛落,就聽見“哼”的一聲,正是張凌珊的聲音。
範遙不禁臉色大變,自己與文先生可還有秘密可言?
蕭歆瑤似知他所想,笑道:“你放心,文先生是什麼修為,這天下還有幾人能窺探到你倆所言。”
範遙頓時恍然,不禁尷尬一笑,實在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蕭歆瑤拉起範遙的手走進院內,範遙臉一紅,卻也不好意思掙脫,實話實說,現在的他也不想掙脫。
來到院裡,蕭歆瑤看著範遙認真說道:“昨天你與我師姐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範遙一聽急忙說道:“我實在是氣不過你師姐那盛氣凌人的樣子。還有,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但最近我總感覺我性情貌似有點跳脫。”
蕭歆瑤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說那些,我師姐是什麼樣子我知道的,這都不怪你。我是想說你和我師姐五年之約的事,範遙,你一定要努力,五年以後不說能勝過我師姐,但最差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啊。”
範遙苦笑道:“哪有那麼容易啊。我昨天聽文先生講,才知道合體境界的修士有多厲害,五年以後想要保命都很難。”
蕭歆瑤嫣然一笑,道:“範遙,我知道你有秘密,所以我莫名的相信於你,你只要盡力就好。還有,我不會找我師姐為你求情的,因為我與她也有個約定。”
範遙不禁奇道:“約定?什麼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