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輕聲笑道:“好。”
片刻後,皇后放下了筷子,緩緩開口道:“齊詩柔這個人並非善類。”說著便舀了一勺湯喝下。
齊詩柔是齊貴妃的本名。
沈瀾心一怔,筷子一緊,母后為何突然和她說這個?難道她知道了什麼?她抬眸看著皇后的表情,見她神色沉靜如水,臉上毫無波瀾,這倒讓沈瀾心心中一緊。
沈瀾心試探道:“母后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皇后放下了手裡的勺子,淡淡道:“元婧公主已經變成了失心瘋,不管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係,只要齊詩柔認定是你做的,她就一定會對你們有所行動。”
沈瀾心看著皇后的目光,在她眼底裡透著一絲莫名其妙的憂慮,而這種憂慮不是來自於她自己,而是沈瀾心,看的出來皇后很擔心沈瀾心。
看來皇后不僅知道這事是她所為,就連太子和蔣垣都參與了進來她也知道,可是她並沒有斥責她,這說明皇后對齊貴妃這個人也充滿了排斥。
沈瀾心輕聲道:“多謝母后提醒。”
皇后這時深深嘆了一聲,“齊詩柔這個人的野心很大,又很會耍手段,若不然你父皇也不會在未行嫁娶之禮就讓她有孕。”
她的話讓沈瀾心覺得頗為驚訝。“母后為何這麼說?難道不是父皇對她一見鍾情嗎?”
“一見鍾情?”皇后冷笑一聲,“別人本宮不瞭解,但是你父皇這個人本宮是太瞭解了,他一直是個很恪守禮制的人,就算他再怎麼喜歡一個人,也不可能在見到齊詩柔第一眼的時候就和她做出那樣的事。”
皇后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中充滿了無限的鄙夷,看來皇后對齊貴妃恨到了極點。
沈瀾心一怔,彷彿不能相信,“第一眼?母后的意思是在此之前父皇和齊貴妃兩個人從不認識?”
皇后搖搖頭,神色漠然,“從不認識,也從來沒見過,更何況你父皇也絕對不會再先皇去世期間與她做出苟且之事的。”
沈瀾心張著嘴,不可思議道:“先皇去世期間?”天哪,她皺著眉覺得越往下聽越覺得太荒唐,
皇后看了一眼她的表情便也知道她心中所想,可事情卻還沒完。
於是皇后又繼續說道:“我記得那天是齊老夫人的壽辰,你父皇受了齊大人的邀請前去赴宴,那天晚上本宮足足等了他一夜,結果第二天他回來的時候神色很沮喪,於是在我逼問之下他說自己在醉酒的情況下與齊詩柔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我聽後深感痛心可又覺得事已至此,無法改變,但是當時我除了在他身上聞到酒味之外,我還隱約聞到了一種特別的香味。”
沈瀾心疑惑道:“什麼香味?”
皇后搖頭:“當時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香味,直到一個月後齊詩柔進了府,我就經常能從你父皇身上聞到這種香味,所以我就暗中從她的房裡偷出來一些,一查才知道原來香料裡面含有催情的東西,所以這就不難解釋當日你父皇為什麼會那麼做了。”
沈瀾心驚訝道:“這麼說來,那八抬大轎是……?”
皇后淡淡道:“是你父皇覺得對不起齊詩柔,才那麼做的。”
沈瀾心不禁恍然大悟,原來整件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怪不得齊貴妃恩寵這麼盛,原來靠的是香料來俘獲人心。”
“那您就沒有和父皇說嗎,他也沒有發覺?”
皇后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搖頭道:“你覺得本宮說了之後又能怎樣呢?她已經懷了孕,成了側妃。”
沈瀾心不禁怔然,沒想到皇后竟然有如此心胸,想來換做一般人,早就忍不住跟夫君去告狀了,然後再大鬧一場,反而相愛的兩個人就會因此生出嫌隙,到讓別人趁虛而入,而皇后這麼做,很顯然她早就洞悉了齊貴妃進府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