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徵歆低聲問洺玥:“這江湖追殺令我似乎能聽懂是什麼,是不是有人要殺你?”
洺玥抿了一口手中的清茶,淡然答道:“是合江湖之力殺我。”
“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麼連寒弦宮也要殺你?”
洺玥並未作答,只低頭喝茶,從容不迫。
江徵歆對他的反應感到意外,問道:“現在江湖和朝廷都在追殺你,對你而言這世上已經沒有安全的地方了,你難道不怕嗎?”
洺玥垂眸淺笑,他當然不怕,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已經習慣了。
江徵歆只覺得一腦門子的官司,不知這個朝廷和江湖都容不得的人,到底是個怎樣的十惡不赦之徒,又到底犯過什麼滔天大罪?她猛然想起掌櫃和小二都見過洺玥,趕忙藉著添酒的名義叫來了小二,低聲囑咐他和掌櫃幫忙隱瞞,事過之後定有重金酬謝。
堂內有些無門無派的江湖散士已經開始議論了起來。
“一個人得罪了兩大門派,就是殺了他,上哪個領賞金去?”
“當然是兩個都領了,哈哈哈。”
“松風門的朋友,不知兩個門派的賞金各是多少?”
那些身著灰青勁裝的男子都是松風門的子弟,他們衣著的顏色就像水墨畫上的青松磐石,翠黛相交,墨染相融,衣襟之上一隻鳴唳的飛鶴猶如翱翔於雲光山色之中。因此派崇尚的是高山仰止的心性,是以門中子弟皆如屹立在滾滾雲風之中的蒼鬱古松,風骨崢嶸。
江湖之中,各個門派的子弟其實很好辨認,衣著不同,儀表風姿也不同。
松風門的少年嚥了咽口水,潤了潤乾澀的喉嚨,回答道:“均為一千萬金。”
“嚯,好傢伙,大手筆呀。”
“為了這個,老子也幹了!”
“殺了此人,江湖中的地位不知又能提高多少。”
逐漸,低聲的議論變成了大聲的喧譁,嘈嘈雜雜,喧鬧不休。
江徵歆揶揄洺玥:“想不到你的命還挺值錢的。”
洺玥淡笑道:“因為不好取。”
松風派的少年問師兄:“五師兄,如若我們遇到紫瞳之人,是殺還是不殺?”
“當然殺,只是……”
只是他不知道打不打得過,殺不殺得死,一個能讓寒弦宮和古焱教同時下追殺令的人肯定不只是一般的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