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的善意令得茜爾薇覺得自己得到了人性的對待,真正的體會到了正常人類的生活,這也使得她忍受至今的某個部分崩潰了。
準確的來說,也許該說是她取回了人類的心,而再也承受不住至今的痛苦回憶。
茜爾薇開始使勁地亂扯頭髮,髮絲發出噗茲噗茲的聲響接連被扯斷。纖纖玉指上纏繞著無數髮絲,用來裝粥的瓷碗跟湯匙一起滾到了床下。
路易默不吭聲地看著她發狂,這才是一個正常人類該有的發洩反應。
茜爾薇的怨言全都罵錯了物件,根本只是找碴。
或許有些人聽到她的怨言,也許會覺得不愉快,火冒三丈。然而路易此刻的表情沒有怒意,滿布皺紋的臉上有種慈悲。
此時的茜爾薇像極了以前的路易。
路易向前探出了身子,一把抱住了茜爾薇。
那種抱法就像父親擁抱自己的孩子,沒有一絲邪念,只有無限溫情。
茜爾薇的身體雖然一瞬間變得僵硬,然而那種跟至今恣意侵犯她肉體的男人們截然不同的抱法,使她凍結的身子稍微放鬆。
“你放心,現在已經沒事了。”
路易就像是念咒文一般一再重複著這句話,溫柔地輕拍她的背,如同安撫哭泣的孩童。
茜爾薇抽咽了一下,然後她漸漸體會到了路易所說的意思,將臉埋進路易的胸前,哭得更悽慘了。
只是那種哭法,跟剛才有一點點的不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茜爾薇哭累了,又或者是她感覺到路易的胸口被她的眼淚弄得全溼了,她方才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
茜爾薇慢慢的離開了路易的懷裡,低頭隱藏著羞紅的臉。
“真……真是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不用在意。”說著,路易身上溼透的地方被魔法恢復如初。“能夠把肩膀借給女性去依靠,這對於男性來說是一種榮譽。”
在路易搭救自己的時候,茜爾薇就已經見識過路易的過人之處了,毫無疑問,他的魔法力量應當是她所認知的人裡面最強大的。
望著滿臉淚痕的茜爾薇,路易從懷裡取出洗得乾乾淨淨的手帕,遞給了她。
“拿去用吧!”
“這,這怎麼好意思,這麼……乾淨……的手帕,我真的能用嗎?”
茜爾薇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路易,膽怯地問道。
路易沒有言語,而是用行動舉止給了她答案。
路易伸手抬高了茜爾薇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
茜爾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害怕得不敢動的時候,路易手拿著手帕溫柔地擦過她的眼睛,以及殘留的淚痕。
“啊……這……這麼幹淨的手帕給我用,會不會糟踐了……”
路易將有些溼了的手帕塞進了茜爾薇的手裡。“手帕就是給人用的,你當然有資格使用。如果沒人使用,多可憐啊,尤其是連眼淚都不能擦的手帕。”
路易始終透露著和善親切的笑容,離開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