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姐姐秀眉又皺起,“方才我就說呼救聲不一樣吧,現在可好,死人了。”
三更笑道:“都說了莫管閒事,憑你這般菩薩心腸,豈不是偎紅樓所有的女人我都該救上一救?”
對於弟弟的打趣,姐姐只是拿著筷子給了他腦袋一下,沒好氣道:“總比見人死了強吧。”
三更撇嘴,憑姐姐執拗性子,自己是很難勸動的。
似乎也沒了吃飯的心思,不知想的什麼,姐姐走著神扒拉著碗裡的米。
客棧樓下忽也傳來一陣嘈雜,伴隨著呵斥聲及腳步聲,有人噔噔上樓。
“咣嘰!”
脆弱的門板怎麼可能受得住如此大力的一腳,伴著破碎聲響,一襲亞麻青衫、腰繫草繩別了把象牙白扇的公子哥兒一搖三晃吊兒郎當的邁步進來,一身穿著打扮不倫不類、一看就知是酒色傷身略顯病態蒼白的臉,面露得意。
“我就說這小娘們住在這個屋。”公子哥兒雙手抱胸,嘴角噙著一絲富家子似乎先天就會的紈絝笑容,看著屋子裡那個唯一的女人,眼神透出一股子放蕩,口氣玩味道,“小爺的眼可不會看錯。”
自然是韓有魚。
剛剛在偎紅樓裡,韓有魚著實沒想到那風韻婦人竟會如此抗拒,任由自己如何用強對方只是不從,也是這幾日大年下里酒色過度,一時裡還竟治不住這婦人,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個由著歲月打熬才能做上鴇姐兒的婦人是不是在這裡跟自己演戲。
你推我搡的,怎麼著也是個男人,韓有魚一用力,失手竟將婦人推下樓去,便有了剛剛一幕。
短暫的驚嚇過後,韓有魚倒是並未過多在意,如他這般目無王法慣了,一條人命於他而言,完全是可以用錢衡量的。只是就在沒了興致回屋以前,
在視窗瞅見對面樓上的女人,驚鴻一瞥便讓他驚為天人,巴不得馬上將她按在身下好好蹂躪一番解解火氣。
哪怕是用搶的。
在韓有魚看來,強搶的姑娘可比那些投懷送抱的鶯鶯燕燕有趣的多。
“什麼人?”順著那聲響,姐姐扭頭朝向門口。被人打擾吃飯本就有些生氣,又聽得來人話語,姐姐眉頭微蹙,語氣裡極是不悅。
三更扭頭,並未開口。
韓有魚陰陽怪氣,臉上的笑意更深,一搖三晃的進屋,“喲,吃飯呢。”
三更仍舊沒有搭理他,因為他嘴裡有飯。
他本就是個很講究的人。
他覺得吃飯的時候,嘴就是用來吃飯的,不能說話。
韓有魚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慣了,從小到大哪被人如此忽視過,所以面前這對男女讓他很生氣。